路擎明詢問之時,麵容肅穆,絕非玩笑之態。
他內心深處確信,傾沐非同凡響,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哪有半分女子柔弱之象。
傾沐眸光微斂,唇角勾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意“那麼,我可否也提問一二?”
“但說無妨。”路擎明笑容依舊,溫潤如初。
傾沐目光如炬,語調沉穩“若我一掌令你隕落,是否需承擔仙律之責?”
路擎明的笑容凝固,麵對傾沐那仿佛即將展露鋒芒的小靈虎般的眼神,他乾笑了兩聲,欲拍其肩,卻被傾沐淩厲的目光製止,隻好尷尬地收回手,輕撫鼻尖,道“修真者應以和為貴,勿輕易動武,失了風度。”
傾沐輕嗤“吾非世俗女子,乃修煉之人也。”
路擎明一時語塞,望著傾沐閃爍的眼眸,嘖聲歎道“罷了,不與你計較。”
他瞥見路笙禾已先行,眉頭緊鎖,顯是不耐,連忙加快步伐追趕。
“何故與她糾纏?”路笙禾語帶不悅。
路擎明聞言一愣,旋即以怪異之態望向路笙禾“你今夜頗顯異常。”
“何來異常?”路笙禾冷目相對,“我本如此。”
路擎明不以為意,冷哼一聲“且不論你為何突然想飲酒,以往請都請不來,今日卻主動拉我至此,雖未直言,但暗示已甚明顯。”
麵對質詢,路笙禾並未反駁,僅以冷冽目光回應。
路擎明續道“若真心想飲,吩咐安排便是,由貴賓通道入雅室即可,你素來厭人多,今卻不讓我通知此處管事,悄然潛入,更故意尋那少女搭話,此中必有蹊蹺!”
“並無異常。”路笙禾斷然否認。
路擎明不屑地嗤笑,邊行邊言“休要欺瞞,他人或可被騙,我卻不然。你是否心移他處?亦或視那少女為替身?僅一麵之緣,即便同名同姓,二人實則迥異。非我輕蔑於她,其貌不揚且舉止粗獷,若賜予她風火輪,恐能攪動一場仙界風雲,與那人相差甚遠,二人毫無相似之處,分明非同一人。我知你心中悲痛,但勿自輕自賤,那人已逝,你須接受現實。”
路笙禾聞此言,眉頭微蹙,心中五味雜陳,表麵卻故作淡然“我隻是好奇罷了。”
“好奇何事?”路擎明追問。
路笙禾目光掠過傾沐,道“一介女流,何以力大無窮,是天賦異稟,還是後天修煉所致?”
路擎明憶及昨日傾沐開鎖之舉,哼聲道“不過開鎖小事,經特殊修煉,亦不足為奇。”
“你確定?”路笙禾語氣古怪,目光仍鎖定傾沐,眉宇間憂慮更甚。
路擎明隨其視線望去,隻見傾沐立於角落,百無聊賴間,竟徒手折彎欄杆鐵管,粗如臂膀的鐵管在她手中如同紙片,此景頗為詭譎。
似感知到注視,傾沐迅速恢複鐵管原狀,不動聲色地複位,眼珠一轉,見無人察覺,便悠然離去。
“我適才冒犯於她,她會不會真的一掌將我震滅?”路擎明心有餘悸,故意倚向路笙禾肩頭。
路笙禾見狀,一掌拍在其麵上,推開道“若真遭此劫,記得讓其勿傷你顏麵,免得認屍不易!”
路擎明啐了一口,目送路笙禾離開,又向傾沐方向投去深思的目光。
“二樓速派兩名守衛!”
經理的指令通過耳麥傳來,傾沐正自顧自地玩耍,被譚豔豔急急拉走,趕往二樓。
“二樓已有守衛,為何還需我們?”傾沐不解。
譚豔豔邊走邊解釋“通常不會請求增援,除非事態緊急。”
傾沐見譚豔豔麵色凝重,料定事態複雜。
“勿近!靠近一步,我便結過此人!”電梯門開,一聲怒吼傳來。傾沐望去,隻見一男子手持利刃,架於一肥胖男子頸上,神色激動,眼中儘是怒火。
圍觀者,包括二樓守衛,皆在勸解持刀男子。
“冷靜,有話好好說,先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