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出於怎麼樣的目的，出於怎麼樣的想法，又或者是怎麼樣的心態，李珂都和他不死不休了。
他沒有理由給予對方更多的善意了，哪怕那是因為所謂的職責。
“我其實有一個問題。”
李珂看著左尹，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為疑惑的問題。
“你們星神，到底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人類的？”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要知道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得到過答桉，因為神明對待這個世界的人類的態度實在是太詭異了。
既在乎又不在乎，既有人情味又沒有人情味，即崇高又邪惡。
對於這個嚴肅的問題，左尹的腦袋歪了歪，反而問了李珂一個問題。
“你了解神嗎？”
小小的臉頰上是狡黠，充斥著不屬於她外表的智慧。
“……”
“你都不知道我們這些神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存在的形式又是怎麼樣的，我們的生命又到底和人類有什麼不同，你就想要知道神對於人類的態度？你這不就等於在詢問一塊石頭世界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嗎？不會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自大的人？”
左尹的笑容沒有嘲諷，但李珂卻感受到了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嗯，智商上被羞辱的感覺。
“所以，到底是怎麼樣的？”
左尹比出了一根手指。
“神是愛人類的。”
她說完之後，又比出了第二根手指。
“但神之愛，很多時候並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
她小小的身影背了過去，踏著細小的碎步，就像是在散步一樣，但身體卻像是小孩子一樣，不斷的在空中搖擺，追求那種短暫的‘墜落’的快樂。
“或者說，愛的定義太多了，神也太多了，你所見的每一刻星辰，每一種組合，都是一位神。而上一刻的神，也並非是下一刻的神……而這麼多神明的愛，我想你已經領教過了，被眾神所卷顧的，神選之人啊。”
她猛地轉過了身，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暗澹了下來，進入了清晨和黃昏，黑夜與白天的曖昧境界。
漫天的星辰照耀下來，無數的星光投射到了李珂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七色的彩霞，而李珂看著那無數的星光，心中出現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因為每一道星光當中，都投射著成千上萬個神明的目光。
嬌小的身影變得虛幻了起來，李珂的麵前竟然出現了無數的身影，有身姿婀娜，身材豐滿的美人，也有一臉壞笑，看上去就十分調皮的少年，也有一身灰袍，白發白須，看上去像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但眼睛當中卻閃爍著狡黠和調皮的老頭。
要說她們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她們的眼睛都是異色的，並且不管主體的發色如何，在最末端的時候，都是如同彩霞一樣的顏色。
“眾神所愛之人，你覺得哪一個是我呢？哪一個，又是符合你心中所期望的神明的樣子呢？而你討厭我，究竟是因為我殺死了那家在原本的命運當中就會死去的農戶，違反了你的準則，還是因為……”
左尹的身影走到了李珂的身邊，在李珂的耳邊輕聲低語。
“……我沒給你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