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新來的宮女運氣不好被分配到了這裡,一個個要麼敷衍了事,要麼直接無視他,總之就是會想儘各種辦法從濟安宮調走。
“好了。”
厲微塵在腦子裡不斷思索著,還不等他理清頭緒,藥就已經換好了。
隻不過是換個藥的功夫,宋憐初完全沒想到厲微塵居然想了這麼多。
厲微塵默默穿上衣服,想不通她的目的,那就慢慢觀察,總會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因為長期遭受虐待的原因,已經十二歲的他看起來卻隻有八九歲的樣子,讓宋憐初不由得有點心疼他。
“答應給你的糖果,給。”
宋憐初把手心裡的糖果遞給他。
厲微塵這一次沒有拒絕,乖巧的接了過去。
“這才乖嘛。”宋憐初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
厲微塵隻是盯著她遞過來的那顆糖果,這糖果和他從前見過的所有糖果都不一樣,外麵包裹著的那層糖紙也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透明的,連裡麵的糖果都是少見的粉色。
“草莓味道的。”宋憐初見他隻是拿著糖果,半晌都沒動,小聲對他說了一句。
“草莓,是什麼?”厲微塵抬頭看著他,刻意裝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那雙淺灰色的瞳孔看起來格外清澈。
“草莓啊,”他這一問,反倒是把宋憐初給問住了,她忘了,這個時代並沒有草莓這種東西,“草莓就是一種很好吃的東西。”
厲微塵也不知有沒有聽懂,重新低下頭盯著手裡的糖果。
她這個樣子,比起之前那種渾身是刺的模樣明顯討喜多了,宋憐初沒忍住又在他頭上擼了一把。
“好好在房間裡待著養傷,我走了。”
她得去院子裡拔草了,之前在係統空間裡找到了一些蔬菜的種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扔進去的,不過既然有種子了,就可以試著種些菜。
反正這濟安宮的院子大的很,與其讓它長雜草,倒不如種些青菜。
畢竟她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厲微塵隻是把那顆糖果攥在手心,任何來曆不明的東西,他都不會輕易入口,更何況是他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那女人說是糖果,就真的是糖果嗎?
誰知道給他會不會是什麼慢性毒藥。
他並未聽宋憐初的話待在房間裡休息,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的藥,厲微塵能明顯感覺到背上的傷口在愈合。
他慢慢踱步到窗邊,看著宋憐初一個人蹲在地上去拔院子裡那些雜草,盯著她看了許久之後,才重新回到床上。
不管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隻要她暫時不打算對他動手,厲微塵也不會主動點破她的身份。
宋憐初從中午一直拔到了太陽落山,手心都快要被磨破了,才拔出來一小塊的空地。
“這草也太難拔了吧。”
宋憐初甩了甩酸痛的手腕,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嬌氣了許多,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多年的孤兒,從小到大不知道吃過多少苦的人,如今居然連拔草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覺得辛苦。
一定是因為在許輕默身邊待的太久了。
被愛果然會讓人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