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憐初無意改變厲微塵的人生軌跡。
傷口包紮好之後,宋憐初起身準備離開,誰料這一次,厲微塵卻主動抓住了她的手腕,看向她的眸光加深了幾分。
“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幫不了你。”宋憐初回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淡。
所以千萬不要試圖向我尋求幫助。
厲微塵那雙灰色的瞳孔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光亮,隨著宋憐初話音落下也跟著消失不見。
人呐,果真是這個世上最貪婪的生物,他得了她一絲的憐憫,就想要更多,明知道她身份可疑,卻還是忍不住依戀她。
她說得對,她確實幫不了他。
唯有變得強大,強大到把那些曾經欺辱過他的人全都踩在腳下,強大到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敢反抗他。
厲微塵緩緩鬆開手,任由她離去。
從初春到盛夏,菜地裡的小菜苗也從細小的嫩芽長到成熟,宋憐初還留在濟安宮,厲微塵也依舊時不時會被人帶走折磨。
帶著一身的傷痕回來,宋憐初每次都會幫他上藥。
宋憐初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按時來到禦膳房。
禦膳房的劉大廚是個很好的人,他總是對宋憐初說,等他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定跟掌事大人說,把她從濟安宮調到禦膳房來。
這天宋憐初和往常一樣前往禦膳房,卻在路過一個拐角時被人從身後捂住嘴。
宋憐初連忙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爽的男聲。
“彆怕,是我,你的同夥。”
聽到那一句同夥,宋憐初猛然間想起來什麼,連掙紮都忘記了。
見宋憐初停止掙紮,身後的人才放開她。
宋憐初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個人一眼。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景逐憑手裡把玩著一把折扇,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倚靠在一旁的牆麵上,低頭看著麵前的宋憐初。
“沒有。”宋憐初開口,這個人突然冒出來,著實嚇了她一跳。
其實是忘了的,畢竟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要不是他的那一句同夥,宋憐初壓根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我不信,”景逐憑用手裡的扇子挑起宋憐初的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開口道“你說你沒忘記我,那你說說看,我叫什麼名字?”
“逐憑,”宋憐初抬手推開他抵在下巴處的扇子,沒好氣的開口“你叫逐憑。”
麵前的人嘴角勾起一絲愜意的弧度,沒想到這小宮女還記得他,不過想起之前的事情,嘴角那抹笑意又瞬間消失。
上次這小宮女塞給他一個手帕,他以為是她對他芳心暗許,沒想到居然是為了讓他擦掉臉上沾上的手指印。
想起那天他頂著一臉的手指印走回祈星宮,景逐憑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