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逆吩咐一聲,很快就有人搬來兩把新椅子。
待坐定,錢寧語氣冷淡道。
“直接說吧,何事?”
劉逆不急不慌,故作誇張道“大哥,你知不知道。因為飛天闕的事情。義父可是很生氣!”
錢寧眼神一低,他也沒想到王九麟能揮出如此一劍,直接擊破了他心中的孤傲。
這一劍最厲害的不是威力,而是對人心的擊破。那一刻,錢寧好像真的看到了天將傾覆。
“好在大哥你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滿極力的漢語不太好,隻能聽懂幾個詞。就自己獨自喝酒。彆的不說,大明人在滿足口腹之欲這一塊做的相當出色。
“什麼機會?”
劉逆賣了個關子,沒有立刻說出來。
他看到錢寧平淡的樣子就很抓狂!之前錢寧還是義子時,整個劉府都是錢寧說了算。無論他劉逆如何努力,劉瑾的眼裡都隻有錢寧,所有差事都交給錢寧來做。
憑什麼!
我劉逆也要封侯拜相!也要萬人之上!
一年前,他故意陷害錢寧。劉瑾大發雷霆直接把錢寧逐出了劉府扔到鎮撫司來,八百義子團都是他做主。
那股萬人之上、一句話就定人生死的暢快感讓他陶醉。
多麼美妙的感覺!
“義父會在明晚的大典之上組織大明和蒙古人的比武。你到時候要代表錦衣衛參加。”
“隻有這般?”
“當然不是。”劉逆拍著滿極力的肩膀笑道。
“滿極力殿下做你的對手,義父讓你到時候慘敗,最好一擊被敗退。狠狠丟鎮撫司的臉。”
其實,劉瑾隻是讓錢寧輸而已。然後在派人出戰打贏滿極力。他已經買通了滿極力放水。這樣一來既打了鎮撫司的臉,又在外族麵前宣揚了國威。
至於慘敗,是劉逆自己加上的。他就是在踐踏錢寧的尊嚴。他要讓錢寧在全天下人麵前丟人。
錢寧對上劉逆的眼睛,默不作聲。
此時,一個侍女端著酒水緩緩走進。
因為滿極力的牛飲,桌上的青瓷酒壺全都見底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將酒壺擺到桌子上,將空掉的瓶瓶罐罐收到托盤之上。就當她轉身欲走之時,一隻黑黝黝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是滿極力的手,他咧著嘴衝侍女笑,露出了滿嘴森白的牙齒,咕嚕嚕地說著什麼。
劉逆聽完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姑娘,這位是滿極力殿下。他想讓你陪個酒。”
侍女清純的大眼睛裡滿是恐懼,看著滿極力凶狠的麵容她止不住的後退。可是手臂被人拉住,根本動彈不了。
滿盤的空酒壺叮啷啷晃動,砸在地上七零八落。
滿極力手腕用力將侍女扯到懷裡,滿臉的胡渣蹭在侍女雪白的脖頸上。
刺啦啦的痛楚讓侍女不住的掙紮,眼眶裡噙滿了淚水。剛想驚叫就被捏住下巴發不出一絲聲音。
劉逆笑容玩味,一個侍女就能讓滿極力高興簡直賺翻了。這可是達延汗最疼愛的小兒子,說不定隨意一舉能獲得以後大汗的好感。義父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高興吧。
對席的錢寧眉毛微皺。
滿極力捏著侍女的兩頰不住的灌酒,可是酒水灌的太急,流進鼻腔。侍女劇烈的咳嗽起來。
錢寧看不下去了,這裡是大明!更何況他身上穿的是飛魚服,代表的是天子顏麵!蒙古人居然敢在這裡欺辱明國女子,罪不可赦!
昭昭大明,不容侵犯!
寒月化五龍,飛魚瞻玉京。
錢寧大臂上青筋暴起,繡春刀飛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