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半伏地上,嘴角帶著血跡。
他伸出舌頭舔乾了嘴角的血,鹹腥的味道刺激著神經。亂發下的眼神充滿凶氣。
“可以啊!黑鴉門的前輩,老當益壯。”
老護衛孟元飆冷色道
“丐幫?怕不是活夠的吧!”
“嘿嘿!彆打腫臉充胖子了。黑鴉門馬上完了。”
孟元飆沒有理會此人的話,快步前衝,一掌拍去!
“殺你者,丐幫,酒袋囊!”
乞丐酒袋囊弓腿發力,原本準備好的動作蓄勢待發,揮舞長棍迎擊而上。
翠綠的長棍瞬間變的勢大力沉,一記泰山壓頂從天而降。
孟元飆一皺眉頭,角尖一擰,身形微微一側躲著這一擊之後,果斷向前連踏兩步接近酒袋囊,揚起右手,陰冷的手掌轟向他的胸口。
酒袋囊大驚失色,當機立斷將長棍橫於胸前。
嘭!
沉悶一聲,手掌結結實實轟在長棍上。
酒袋囊隻感覺胸前一股巨力襲來,握棍的手腕一陣酸麻。噔噔噔向後連退數步。不由得咽下一口氣。
果然前輩還是前輩。不過,我酒袋囊的名號也不是白得的。
酒袋囊嘴角露出勾起弧度,對著衝來的孟元飆握緊手裡的長棍直刺,此招招式平平,並沒有之前那麼強悍。
孟元飆見狀也沒多想,雙手成蓮托飛長棍。
呲!
異變突起!
就在孟元飆剛接觸到長棍,平平的棍端竟然突然出現冒出一把白刃,索命冤魂般咬向他的麵門。
酒袋囊得意一笑,手中這把長棍可不是一般的長棍,內藏玄機。隻要轉動棍尾,一把三寸的白刃就會突然刺出,打個對麵一個措手不及。
眼前的白刃越來越大,孟元飆猛地向後仰去,手腕用力向上一拍。
破綻來了!
酒袋囊鬆開長棍向前猛衝,一個縱躍接近孟元飆,蹬地飛踹,黑黝黝的大腳狠狠轟在孟元飆的胸膛上。
緊接著,酒袋囊借勢躍至空中,伸手握住了被拍飛的長棍,手腕一抖,扭腰旋身劈下。長棍在空中揮出半個月弧,毫不留手的砸在孟元飆腦袋上。
“給爺死!”酒袋囊暴喝一聲!
“嘭!”
孟元飆的腦袋當場炸裂,無頭屍體跌落在地上。
酒袋囊站在原地,大口的呼著氣。額頭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他扭頭望著南宮嬋逃跑的方向,冷哼一聲追了過去。
裝飾奢華的黑鴉堡此時破爛不堪,露出了肮臟黑暗的一麵。華麗的外殼被硬生生扯開,潛藏在地下的監牢暴露中在光明中。
陽光穿過破碎的青石板,照進了陰暗惡臭的地牢。斑駁的泥牆上濺滿了血跡,腐朽的惡臭味久久不散。
地牢之中,江湖名流,俠義豪傑,禪師修士,消失許久的麵孔都在這裡出現。
他們個個瘦骨嶙峋,衣不蔽體。粗重的鐵鏈拴在脖子和腳踝上。
黑鴉門的功法以霸道陰狠著稱,修煉時輔佐強者的血液可事半功倍,常人十年之功可縮短至一年。
其次,強者的屍體血肉可以喂養異獸黑翼鳥。吃過強者血肉的黑翼鳥格外的凶厲可怖。稍加訓化就比一般武者強上數倍。
這二者才是黑鴉門的立身根基。也是江湖和朝堂討伐的原因。
牢籠裡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癡癡地望著刺眼的陽光,她渾身一絲不掛,原本柔順的長發因為各種汙穢板結在一起,遮擋了異常白皙的身體。
她是楊月娥,原本是江南第一俠女。因為相貌和武功皆為不俗,頗受追捧。因此也被黑鴉門惦記上了。
每七天就會有人過來取她的血,每次都取血到暈厥過去。當她醒來時,隻有滿身的傷痕和惡臭的液體。
地獄般的現實摧垮了她,楊月娥抬起手擋在臉前,感受著陽光從指尖流過,溫暖照在蒼白的臉頰上。
“這是光?”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獄裡響起。
每個牢籠裡跪伏的身影被這道聲音驚醒,紛紛抬頭望向那抹溫暖的陽光。
高空之上,
楊獄麵色陰沉地盯著下麵的地獄,額頭上青筋暴起,握刀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廢墟之中,一身傷痕的南宮問天緩緩站起,披散的頭發在空中飄蕩。
“你違反了大明律!該死!”
南宮問天張狂的笑聲響徹了天穹,“楊獄,你裝什麼老好人。要不是我抓了一個郡主,你能來這?”
楊獄劍眉倒掛,須發皆張,一字一頓道
“要麼投降,要麼死!”
“嘖嘖嘖,錦衣衛什麼時候這般心慈手軟了?你們不是最看不上江湖人嗎?我幫你們解決不應該感謝我嗎?”南宮問天酸溜溜道。
“俠以武犯禁!你們私自械鬥,把大明法令放在何處?”
“大明法令?嗬嗬!”南宮問天冷眼相對。
一番話罷,下方無數人廝殺開來。黑鴉門的武器神兵,丹藥,秘籍,乃至美人都被翻出瓜分。
各色服飾的江湖客彙聚如洪流撞在黑鴉門徒的黑色屏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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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問天冷哼一聲,滿是胡渣的大嘴張開,發出一道奇怪的聲音。
細細簌簌的聲音從地下響起,越來越響。
直到有人驚呼一聲!
無數的黑翼鳥從地牢中鑽出,個個眼神凶狠,渾身羽毛泛著寒光。漫天的黑翼鳥化作一道黑色浪潮遮蔽了日光,氣勢駭人,聲勢喧天。
所有人都為之一驚,沒想到已經強弩之末的南宮問天還留有一手。
黑色浪潮席卷向下方的眾人,銀白色的鳥喙如同死神的鐮刀,輕而易舉的穿過肉體,迸濺出道道血花。
“啊!”一人半個腦袋被鑿掉竟然沒有立即死亡,在地上來回翻滾。
“救我!”
“不要!”
有人試著攻擊,可刀劍砍上去毫無效果。有內氣外放的高手一劍能砍死幾十上百隻黑翼鳥。但杯水車薪。
隻是一瞬間,朝廷和江湖人組成的聯軍受挫不前。大好的攻勢竟然被一個人扭轉。
楊獄心中一緊,朝著南宮問天的方向一刀劈下,煊赫的刀芒轟向地麵。
刀芒砸在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刀痕,塵煙彌漫,地動山搖。
可原本站在刀痕位置的南宮問天沒了!
楊獄鷹眼一掃,瞬間看到了下麵亂作一團的戰場上快速穿梭的人影。抬起的刀卻沒有揮下。
他投鼠忌器了。下麵不僅有黑鴉門的人,還有他鎮撫司的人!他不是一個為了手段不擇目的的人。那一刀終究沒有揮下。
人群裡,南宮問天仰頭望著猶豫不決的楊獄,嘴角泛起冷笑。
“婦人之仁!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錦衣衛鎮撫的。”
說完此話,身形再次閃動,穿梭無形。
楊獄預備下場去找那南宮問天。可眼角瞥見了一個紅色身影。
滿頭紅發的羅厚疾馳過來,咧著嘴笑道
“嘿嘿!楊鎮撫,那段陰死了。做買賣要講信用,魔教要三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