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詞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渾身一僵,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他伸手接過食盒,目光很沉地看了牧星野一眼,帶著若有似無的警告意味。
牧星野扯了扯唇角,眼神多了一絲諷刺意味。
陸晚蘇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顧硯詞也很快將情緒收斂好,對她笑著說“過來坐吧。”
“好。”陸晚蘇微笑著點了下頭。
顧硯詞將兩個人帶到旁邊的亭子裡,剛坐下傭人就上了熱茶。幾個人隨意寒暄了幾句,終於聊到了v的事情上麵。
“前段時間我出了意外,手還在養傷,可能真的要辜負顧老師的一番好意了。”
陸晚蘇以為是顧硯詞向牧星野推薦的自己,所以心裡還是有些歉意的。
聽到這話,顧硯詞神情露出一絲緊張,急聲問道“意外?怎麼回事?”
陸晚蘇詫異地看向他,顧硯詞頓時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輕咳了一聲想掩飾過去。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牧星野突然道“是車禍,蘇姐姐傷到了手掌,縫了針。”
顧硯詞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眸光沉沉地看了一眼牧星野,隨後道“雖然遺憾,但還是養傷重要,就算盛世時代換人,我也沒有意見。”
聽到這話,陸晚蘇鬆了口氣,今天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牧星野低頭看著手裡的茶杯,意味不明道“顧老師曾經說過,“玫瑰妄想”是為您曾經的戀人所作,既然如此,就不該留有遺憾不是嗎?”
他看向陸晚蘇,注視著眼前這張精致冷豔的麵容,似笑非笑道“由她的女兒來完成,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顧硯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警告出聲“星野!”
“老師,我也沒說什麼,您不必著急。”牧星野笑著看向顧硯詞,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陸晚蘇終於遲鈍的察覺到了異樣,看著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牧星野,她莫名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似乎是看出了陸晚蘇臉上的猜疑,顧硯詞連忙岔開這個話題,說道“你母親在退役前留下了很多曲譜,我一直珍藏著,放在那間陽光房裡,你想看看嗎?”
顧硯詞指向湖水對麵的一間玻璃陽光房,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懷念和溫柔。
“那我就不見外了。”陸晚蘇淡淡笑了下。
聽見她答應,顧硯詞微不可聞的鬆了口氣,招手叫來了傭人,領著她過去。
陸晚蘇一走,顧硯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向悠哉喝茶的牧星野,沉聲道“星野,你到底想做什麼?以前的事跟她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去接近她?”
牧星野輕笑了一聲,抬頭眼眸陰冷地看著顧硯詞“你害怕了,還是心疼她?”
“星野!”
“也對,她畢竟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你怎麼可能不在意?”牧星野滿臉諷刺,冷冷勾著唇角,撐著桌子站起來,傾身靠近顧硯詞,冷笑道“那張臉,是不是很像她?”
顧硯詞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看到顧硯詞的反應,牧星野眼底的諷刺更深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當年沒有帶著那個女人離開江市?否則也不必想現在這樣,她死了,你將自己困在這棟破房子裡,每天懷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