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美颯了陸晚蘇傅寒舟無錯版!
高君曼突然有一瞬間感覺到了荒誕和可笑。
她一直以來,在陸心柔口中聽到過無數次陸晚蘇的模樣,沒有一次是好的。這也讓她對這個飛揚跋扈,對她兒子死纏爛打的女人厭惡至極。
就算陸晚蘇上次救了顧子淇,她也依舊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太大改觀,隻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
可現在,她突然覺得她好像第一次看清眼前這個女孩一般。
她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嬌氣,盛氣淩人和惡毒,反倒平靜,溫柔。
高君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陸晚蘇沒有動作。
陸晚蘇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不動,眼睛裡漸漸浮現出一絲疑惑“難道是我誤會了,顧夫人不是來找我說話的?”
她的聲音讓高君曼瞬間回神,隨後她攏了下發絲,在長椅邊緣坐了下來。
看見她坐下的瞬間,陸晚蘇就知道她想的沒錯。就算不能原諒她,高君曼也至於會失去理智傷害她。
她來找自己,應該隻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吧。
“我很詫異,你真的不怕我突然傷害你,為我兒子報仇?”高君曼扭頭看向陸晚蘇,再次問出了剛才那個陸晚蘇沒有回答的問題。
陸晚蘇認真想了想,隨後給出了答案“你不會。”
她說的太過篤定,高君曼眼神裡再次閃過詫異。
隨即唇角掀起一絲冷笑“你害死了我兒子,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豁出去殺了你替我兒子報仇?”
“大概是知覺吧。”陸晚蘇回答的認真“顧子遇死的時候,您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千刀萬剮一般,那個時候您才是真的想殺了我,給他陪葬。可現在您看我的眼神中雖然仍有恨意,但裡麵還摻雜了其他情緒和感情,不再單單隻有痛恨。”
“您依舊恨著我,但是您不會想要殺了我。我說的對嗎?高阿姨。”
一聲高阿姨,瞬間將高君曼的思緒拉回了一年前,那個時候她和陸晚蘇的關係其實也沒那麼僵。她偶爾也會來家裡吃頓飯,甚至會送她禮物,親切的叫她一聲阿姨。
可現在……
一切都回不去了。
高君曼心裡歎息,突然覺得有些累和茫然。似乎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今日這樣。
“子遇死的時候,我知道跟你有關,我恨不得也捅你幾刀讓你下去陪他。他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卻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他可是我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孩子,他怎麼就……”
高君曼神情痛苦,眼淚不知不覺地流淌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以前追著他跑的時候,我覺得你輕浮,不知廉恥。明明都已經結婚了,竟然還恬不知恥的纏著我的兒子不放。所以我討厭你,希望你能離我兒子遠一點。”
“其實我早就察覺到子遇對你的感情發生了變化,隻是子遇以前沒碰過感情,他自己分不清什麼是喜歡和在意,我也沒提醒他,隻希望他能跟你斷掉和陸心柔在一起。我知道他曾經刁難過你無數次,也樂見其成。”
“我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會對你感情這麼深,深到明知道你已經對他毫無感情,喜歡上了彆人,還願意為你丟了命。那時候我是真恨你,恨不得你死!”
高君曼敘說著,這些話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壓在心裡,沒有人可以說,她也不知道該跟誰說。
現在跟陸晚蘇說出去,她竟然覺得輕鬆了許多。
陸晚蘇也沒打斷她,靜靜地坐在旁邊聽著。
她明白,高君曼現在需要發泄。
從顧子遇死的那一刻,高君曼心裡就憋著一口氣,如果一直沒能發泄出來,遲早要傷了身體。
所以剛才她沒讓沈風攔著,她想徹底解決這段恩怨。
“子淇出事的時候,我對你的恨更深了。因為你的存在,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現在還要因為你再失去一個女兒嗎?那一晚我差點瘋了,幸好子淇平安無事。”
“知道你不顧生死救了子淇的時候,說實話我很詫異。我以為你會讓彆人去救子淇,沒想到你為了子淇的安全真的孤身前往,還差點被陸心柔給殺了。你救了我女兒,但我不會感激你,我心裡還是忘不掉子遇的死,我還是很恨你。”
“這段時間我常常在想,要不是因為你,陸心柔就不會接近子遇,後麵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說到這兒,高君曼突然苦笑了一聲,神情痛苦“可我也知道,是子遇先喜歡上陸心柔,才會被她給利用。”
陸晚蘇驚訝地抬頭,看了高君曼一眼。似乎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高君曼竟然會替她說話。
顧子遇和陸心柔之間的故事,她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她就知道顧子遇和陸心柔是同學,陸心柔長相清純,之前又善於偽裝,不少人追求她。而顧子淇,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們之間,到底是陸心柔一開始就想利用顧子遇才接近他,還是進階顧子遇之後發現顧子遇對她死心塌地。才想到可以利用他來對付自己,這誰也說不清楚。
就像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恩怨一樣。
“抱歉。”陸晚蘇輕聲說。
高君曼深吸了口氣,嘴角染上幾分苦澀“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呢?我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他死了,他死了。”
高君曼聲音哽咽,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她痛苦地將臉埋在掌心,肩膀微微顫抖著。
她在低聲嗚咽。
這段時間,顧雲東的身體有出現了狀況,她之前大吵大鬨過,為了寬慰她,她知道顧雲東這陣子一直都沒好好接受治療和休息。所以在顧子淇安然無恙的回來後,她害怕失去兒子以後,再失去丈夫,所以一直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肆意宣泄。
得知陸晚蘇今天會來參加葬禮,她也是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該說出來了。
陸晚蘇望著她哭泣的身影,想出聲說點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她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了。
好像說什麼也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