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井宏抬起頭,懷抱中,小泉紅子已經沒了氣息。
漫天飛舞的櫻花都像是在為她送行,眼前的櫻花樹,也比櫻女王最喜歡的那棵也茂盛一些。
音井宏將她緊緊的擁抱在懷中,仰起頭無聲的哭泣著。
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
如果自己能夠做到更多的話,身邊的人是否就會更安全些了?
否則的話,他沒辦法再思考下去……
整個人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下意識讓她靠在樹旁,自己則用手,一點一點的在樹下挖了起來。
手指破裂,血液夾雜著泥土。
十指連心的痛楚似乎都要比他此刻心中的疼痛要差上幾分。
他將她親手埋葬。
埋在綻放的櫻花樹下。
像櫻花一般的少女,這裡是她最好的歸宿。
做完這一切,身上的力氣也徹底被抽空。
他搖晃著起身。
頭頂的陽光刺眼極了,好似要將他融化。
“拉克。”
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是很熟悉的聲音。
黑洞洞的槍口輕輕的按在他的背部,音井宏回過頭,任由槍口指在胸前。
\"這就是叛徒的代價。\"
音井宏那雙死寂的眸子沒有一點的光亮,冷冷的注視著眼前一襲黑衣的——
琴酒。
……
原本有了些困意的灰原哀坐在沙發上,纖柔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音井宏的側臉。
忽然,白皙的腿上,被濕潤了。
她回過神,是音井宏眼角流下的淚水。
從未見到過他這般脆弱的樣子……
“小泉紅子,我愛你。”
聽到他的喃喃自語,灰原哀忽的難過起來。
隻是,夢境中的他,此刻想必要更加難過吧……
她抬起的手指輕輕顫抖著,最後落在他的發絲上,輕輕的摩挲著。
音井宏醒來的時候,麵頰輕輕貼著一層什麼柔軟的東西,他緩緩睜開眼睛,窗外落下溫暖陽光。
……他知道貼著自己臉的是什麼了。
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耳邊便傳來灰原哀輕柔的問候,“是做噩夢了嗎?”
感受著腦袋上,傳來她手指的溫度,還有臉頰的柔軟,音井宏的心漸漸的放鬆下來。
“嗯……我有說什麼嗎?”他用腦袋在她的腿上拱了拱。
“沒有哦,”還沒等音井宏說什麼,她便話鋒一轉,委屈中又帶著些嫌棄,“隻是開始的時候一直流口水,後麵又流起淚水,搞的我的腿上黏糊糊的……”
“……”音井宏先是從她腿上麻溜的爬起來,然後一臉癡呆“啊?”
灰原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然後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隻是,”灰原哀起身,看到他的表情後,也漸漸安心,“想讓你多休息一會。”
“誌保。”
“好了,我先去洗個澡,桌子上幫你晾了一杯水。”
“要一起洗嗎?”
灰原哀回過頭,“如果你不想待會博士會提著刀衝進浴室的話……”
想到那個畫麵,音井宏默默打了個冷戰。
在聽到浴室水流聲響起後,他撥通了小泉紅子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口不擇言的來了一句,“中午好。”
“你在說什麼啊,現在都已經快傍晚了。”
電話那頭,小泉紅子的聲音帶著疑惑,卻好聽極了。
“啊?是這樣嗎?看來是我睡的太死了。”他尷尬的笑道。
“笨蛋~”
“你……”音井宏糾結萬分,最後又問出一句,“在乾嘛?”
“怎麼了?你今天很奇怪欸。是不是睡迷糊了?”小泉紅子戲謔道。
緊接著,一張圖片發了過來。
躺在床頭的小泉紅子雙腿屈膝交錯,精致的腳踝下,兩隻不安分的小腳丫子微微勾起,顆粒般的腳趾飽滿紅潤,指甲蓋上塗著好看的粉紅色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