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音井宏透過後視鏡看向九條玲子,疑惑道“是指他妻子的事情?還是說五年前竹內建設偷工減料的事情?”
九條玲子投來驚異的目光,“你知道那件事情?”
音井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抬眼,看了天際一眼。遠方黑雲壓著天空,暴雨仿若星辰滴落,距離竹內家還有一段路程。
“算是吧,大概了解一些。你那個時候還是特搜部的成員對吧?”
雖然有些好奇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但說到了這裡,九條玲子仿佛也打開了話匣。
“嗯,”她微微頷首,“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竹內建設非法偷工減料的案子我當時認為很有可能發展成和政治家有關的賄賂案,正要開始調查就被借調到彆的單位了。”
雨刷器剛剛將車窗上的雨幕刷走,轉眼又很快布滿,周而複始。
音井宏短暫的思索後,說“我記得後來是因為重要關鍵人——設計事務所所長自殺身亡之後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九條玲子眉頭微蹙,“是的。他其中一個部下就是竹內。要是有他的證詞作為突破點,事情或許就可以水落石出。可是他卻突然推翻自己的證詞,隻好放棄起訴那個案子。”
路邊的咖啡廳裡,走出一個女孩,明明下著大雨,她卻固執的走在前麵,身後的男孩追了出來,手持著傘緊緊跟了上去。
像是在吵架,女孩自顧自的朝前走著,男孩隻得儘力的將傘朝著她的方向伸過去,避免她被大雨淋濕。
明明自己渾身都已經濕透。
——愛人先愛己,舔狗不得好死。
收回視線,音井宏自顧自的笑了笑,回複道
“後來那個家夥成為竹內建設的女婿,在該公司擔任要職,然後他在五年之後,變成了疑似肇事逃逸者再一次出現在你的麵前?”
九條玲子沒有注意到窗外的一幕,隻是右手抱著左臂,“很快地我就懷疑竹內先生是不是在替他的妻子頂罪,但這次機會實在難得,我真的不想錯過這個調查的機會。”
打開車內空調,音井宏操縱著方向盤在前方路口轉彎,“所以你就想利用這個案子來追究他的前案嗎?”
“是……”
“說實話,我並不認可你這種做法。”音井宏說。
“嗯?”
“五年前的那個案子,既然已經以那種方式結束,就沒有必要再去追查。”音井宏透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或許對於你來說並不甘心,但你要知道,繼續追查下去會觸及到更多的上層利益。”
“所謂的正義,不過是資本階級與權力階級為民眾構建的一種純粹的幻想罷了,你不應該不明白這一點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九條玲子的聲音蓋了過去。
“你又懂得什麼?!”
她的話音剛落下,便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她長舒了口氣,“你一個高中生能說出這種話真的令我驚訝……可是既然我身處這個位置上,就要儘自己所能的去調查真相,這是我的工作賦予我的職責。”
“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音井宏呢喃道。
“不要再說這些了……”九條玲子有些疲憊的捏著眉心,“說說看,你找我究竟想要做什麼吧?”
音井宏緩緩踩下刹車,平穩的停在一棟高級公寓的樓下。
“到了。”他回過頭微笑著,“關於我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談吧。”
“嗯。”
熄火,下車,穿好雨衣繞到另一邊的時候發現九條玲子還沒下來。
“怎麼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