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看著彆扭的女兒忍俊不禁,笑著跟薑雲菀解釋“她就是這麼個彆扭性子,你彆見怪。”
這會兒態度比剛剛來時要好上不少了。
薑雲菀笑著搖了搖頭“怎會?安姑娘是性情中人,雲菀反而欣賞她這樣的性子。”
直來直去的,什麼心思都給掛臉上,可比那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笑麵虎好打交道多了。
有了這件事打岔,三人之間的氛圍好上了許多。
安尋雁雖然對她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至少也沒有明著說什麼不好的話。
當薑雲菀決心去討好一個人的時候,那絕對是能把人哄的高高興興的,還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在做什麼表麵功夫,用何秋香的話說就是,她閨女是天生的人精,在看人臉色與說話上麵那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三人從畫作聊到詩篇又從詩篇聊的繡技,不管是什麼薑雲菀都能輕輕鬆鬆的接上話,給出自己的見解,這一聊就到了下午,梁宴禮與安山長從外回來了。
看到她們三人這般融洽,梁宴禮與安山長都有些驚訝,但她們關係能好總比不好行,吩咐了下人擺了晚宴,也不分什麼男女不同席,一起熱熱鬨鬨的吃了頓晚飯。
回去的路上,梁宴禮跟看什麼稀罕東西似的一個勁的盯著薑雲菀瞧,直把薑雲菀瞧的沒忍住瞪了他一眼才作罷。
“你這是什麼眼神?可是我今日說錯話做錯事了?”薑雲菀皺眉問他。
“那倒沒有,隻是有些驚訝你居然能與師母還有雁兒聊得來。”梁宴禮笑了笑,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的眼神還是有些驚奇。
薑雲菀停下了腳步轉頭奇怪的看他“夫人與雁兒妹妹都不是什麼不好相處的性子,你為何會驚訝我們聊的來?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梁宴禮目光閃爍了一下,連忙摟過她的肩膀“怎麼會?你們能聊的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什麼其它的事情。”
薑雲菀驟然被他摟住,臉上忍不住升起了紅暈,輕推了他一把嗔怪道“在外麵呢,你注意點!”
梁宴禮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轉頭看向小祿子和朝顏她們,兩方人都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看他們。
梁宴禮按住她笑道“他們看不見。”
另一邊安文州也在問母女倆同樣的問題,她們母女倆來時對薑雲菀抱著多大的敵意他是知道的,這麼快就化乾戈為玉帛了?
安夫人被他問的不耐煩,瞪了他一眼“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一碼歸一碼,人家又沒做錯什麼。我是不喜她斷了咱雁兒的姻緣,可我不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她又不知道這些事情,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子恒自己,與她又有何乾係?”
安夫人就是不喜歡一個人也頂多陰陽怪氣幾句,遇著薑雲菀這種完全不當回事的就沒撤了。
對於自己閨女和梁宴禮的事情她是想儘力湊成的,可如今湊不成,她還是儘量能放平自己的心態的。
“我可沒喜歡她,是她自己腆著臉往上湊,我又不是那隻能沒有教養沒有規矩的人,總不能把人給晾著吧?”安尋雁坐在一旁雙手托腮,堅決不承認自己和那個女人相談甚歡,隻是那個女人比較會拍馬屁而已,她聽著舒坦。
安文州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妻女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本就不願意讓雁兒嫁入宗室去趟這渾水,現在這般反而是最好的,四皇子的身體也不知還能不能好,隻看皇上給子恒賜婚這一事就可看出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天家無情,子恒日後的路隻怕不好走。雁兒,你要嫁誰都可以,我豁出去這張老臉都會儘力成全你,可隻有宗室子你這輩子都不能嫁!你若是嫁了,咱們整個安氏一族,都會從如今的中立處境被拖下渾水。
皇上的身子骨還硬朗,如今談立儲之事尚早,過早站隊,一個不好就是粉身碎骨啊!”
這是安文州第一次對她們母女說清楚這其中要害,主要是之前安尋雁一心隻想嫁給梁宴禮,安夫人心疼女兒,也是想儘辦法的想要成全她,之前他不管說什麼她們怕是都聽不進去的。
如今希望已經破滅,安尋雁再是喜歡梁宴禮,她也有自己的傲骨,是絕不可能去給他做妾的,也是到了這時,她們才能聽的進去他的話。
安夫人神色端正了幾分,不敢置信的道“四皇子真的”
未儘之言幾人皆知。
安文州點了點頭,他在朝中有自己的人脈與消息來源,這位殿下如今就是拿藥在吊著命了,也不知道能吊多久,但總歸吊不到皇帝駕崩他繼承皇位了。
安尋雁皺起了眉頭,她再是沒有政治眼光也知道這其中利害,皇帝後繼無人,儲位動蕩,冒險去試雖有一定機會博個從龍之功,但機會與危險同在,安氏如今的地位已經夠高了,不需要冒險拿全族的安危去試。
她以前從未想過這一點,如今一想便也能想通,就是沒有薑雲菀,她也嫁不成梁宴禮的。
一時之間,她整個人像是被打掉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頹喪了下去。
之前她還暗暗的跟薑雲菀比較,還在憤恨不平,可如今告訴她,她從一開始便不會入局,也根本不用去和任何人去爭,她的一片真心她的喜歡,瞬間就像一個笑話一般。
子恒哥哥肯定覺得她很愚蠢吧?隻想著如何費儘心思的嫁給他,卻從未想過她們二人的處境,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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