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婆婆這一番話下來，自是沒有人不應的。
桂香也不怯場，大大方方的站到眾人麵前淺淺行了個禮。
“以後桂香就勞煩大家照顧了。”
眾人在祁婆婆的注視下，連連客氣奉承桂香。
“豈敢豈敢，以後是我們勞煩桂香姑娘照顧。”
桂香麵上看著淡定，實際上手都在微微顫抖。
被林杳杳一把拉住手，對著祁婆婆說，“祁婆婆，我們差不多該啟程了。”
既已商量出行程，大家也不耽擱，利落的收拾好行李往臨安縣方向而去。
等走到臨安縣外的管道上，再往右側繞過去。
沒有一個人提出不和祁婆婆同路。
哪怕有些人很想進臨安縣休整一兩天。
比如金寶家，他家嬤嬤就很不理解為什麼自家主子為什麼不花點銀子進入臨安縣，而是非要跟著祁婆婆。
“老夫人，這臨安縣的縣令曾經和老爺也有幾分交情，我們去臨安縣不是更好嗎？”
金寶奶奶微磕著眼，手裡拿著一串佛珠。
“交情？人活著才算交情，況且那種酒肉之交。
現在我和金寶兩個孤家寡人，上門去套交情，怕隻得個屍骨無存的交情。”
看嬤嬤不說話了，她又接著說，“這祁婆婆看著雖有些不好相處，行事卻不乏善心，跟著她們雖然路上辛苦些，卻也得個安穩。”
“你等著看吧，在這個亂世，以後想跟著祁婆婆的隻會更多。”
說著說著金寶奶奶居然笑了起來，“我們這是托了金寶的福，才在一開始居然搭上了一條大船。”
嬤嬤在一旁迎合道，“金寶少爺自來都是有福氣的人。”
不提這些人的暗潮湧動，林杳杳在驢車裡跟祁婆婆提起另一件事。
“我今天還聽到有人說臨安縣有一種不羨羊，說是菜市能賣3兩銀子，祁婆婆，你知道不羨羊是什麼嗎？”
祁婆婆一聽不羨羊臉色就一變，“那是指女人，在亂世裡，有些人把小孩叫和骨爛，因為小孩的肉嫩，骨頭都能燉酥了。
男人和老人叫燒把火，因為肉比較柴。
而女人就叫不羨羊，是說她的肉滑嫩如羊肉。”
林杳杳聽的暗暗抽氣，好惡心的說法和名字。
桂香也在驢車外聽的臉色煞白，緊緊握住手上的韁繩。
林杳杳暗自慶幸，“還好我們不打算進去那種地方，居然已經到了吃人的地步。”
誰知祁婆婆卻說，“這你就想錯了，這個名字可不是幾天的時間就能起的這麼細致的。
早在很多年前魏朝就有了，隻是以前還遮掩些。
現下是一點不遮掩了而已。”
林四丫的年紀還輕，沒有關於這種事的記憶。
而祁婆婆卻常年流連於各個富貴之家，所見所聞自是林四丫不能比的。
他們在臨近太陽落山之前在走到臨安縣的右邊那條道上的。
臨安縣右邊這條道是條小道，道路坑坑窪窪的。
林杳杳被顛的都不想在驢車裡待，寧願下車走路，感覺還舒服點。
看林杳杳下來，桂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瑤瑤姑娘，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