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飛英雄傳!
回到寢室,我和大家一起洗漱,整理明天的課本,心裡卻一直觀念著顧媛媛的回複,時不時看看手機。
當熄燈以後,老三田文則偷偷把我拉到走廊上,問我是否知道李力老師為何情緒低落。因為田文下午去找李力聊天,準備約李力晚上一起吃飯,但發現他心事重重,推說身體疲憊,不想出來喝酒。
我問老三是不是期末了,又覺得要掛科,去找李力幫忙了——李力這人,你跟他說這些事,他一定會先生氣地罵你不努力,但最終他還是會幫忙,不是直接托關係說情,而是弄來一套題,讓你做幾遍,不會的他教你,總之一套兩套題做下來,包括基礎知識和押中的大題,保證及格是沒問題的。
所以,此前我和田文都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哪一科不喜歡學,平時就乾脆不聽課了,最終讓李力弄題集,用兩三天突擊一下就成了。
……
但不管老三出於什麼目的,他說的也是事實。
我心裡覺得,李力的狀態也許和我有關。但也不能完全確定,而且關於飛鳥的事情也不便和田文說,所以就隻能裝作不知道,“大概真是身體不舒服吧,是不是又連續作戰(喝酒)宿醉未醒了……”我如此說。
田文低頭想想,又抬頭看看我,滿臉狐疑,眉頭緊鎖,“你和李力最近都不太對勁,難不成是因為飛鳥?那家夥神神叨叨的,這段時間怎麼沒看見他。”
我歎了口氣——老三這人啊,總體來說挺不錯的,人也聰明伶俐,做事靈活會變通,又敢說敢做講義氣,但就是對人評價刻薄,大有“所有人都不如他”的架勢,尤其喜歡非議如飛鳥那種明顯與眾不同的風格。
在田文看來,具有獨特性格隻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本身就是個神經質;另一種就是故意為之(標新立異,吸引異性)。而且這兩種人田文都看不上。
他認為飛鳥就是第二種類型,故意裝作高深莫測,思維獨特,語出驚人的做派。
所以他骨子裡並不喜歡飛鳥。
……
田文這人也的確有些才華,他是個網絡小說的寫手,每天筆耕不輟,效率也很高,小說寫的驚險、陰森、離奇、刺激,在校內和網上都追捧者。
但這些當然不應該成為他目空一切,對彆人指手畫腳的理由,特彆是對身邊的朋友更不應如此。
此前老三田文就有好幾次,當著李力的麵想挑起與飛鳥的爭辯,不過飛鳥都禮讓三分,避其鋒芒。
為此我直接了當質問過田文,“時時刻刻臭顯擺自己,讓彆人都做你的背景,就那麼爽嗎!你是過分膨脹,還是完全沒有自信!”
我承認,自己也是說話不留餘地的主,和田文交上火,也是完全沒有顧忌,完全不留麵子,話能說多狠說多狠,直至拍桌子,薅衣領的也有發生。
總之田文就是這麼一個人,按照流行的說法就是情商和智商不配套。
……
這一切的衝突經常都是由李力老師來擺平。
總體來說,他不否認年輕人應該有進取心,好鬥是年輕人的權力;但我和田文還是罵街的水平,基本是一路貨色——好勝心強,不會調理情緒,而飛鳥君則完全在另一個層次。
李力如此定位我自然是服氣讚同,但田文把飛鳥當潛在對手這事一直都存在。
但如果我和田文鬨得太凶,李力老師就得出手,而且毫不客氣。如果見識過李力怒吼的樣子,就能深刻理解什麼是“盛怒之下”的狀態了。
無論從語言還是氣勢上,我和田文都無法承受李力的猛烈教育攻勢;所以我和田文馬上就會形成統一陣線,我們都覺得,“隻要讓這家夥彆動氣,彆發火,我們之間那根本不算事……日子還得過啊,又不是世界末日……李老師,您彆動不動就一副帶著我們一起去自殺的架勢行不行啊!”
此可謂雷霆之下,何聞絲弦。
整理我們這些娃娃兵,老李還是有手段hlod住場麵的。
……
田文見我不願意多說飛鳥的事情,也知道這不是他應該管的事情,最後說有空一起找李力喝酒,給他解解悶,這想法我倒是完全同意,並承諾隻要約起來,一切開銷算我的。
田文拍拍我肩膀,意思似乎是“就等你這句話呢!”
總之,田文這人,熱心仗義,又滿腹狐疑,複雜啊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