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上的傷……若不是世子爺來送藥,恐怕都熬不過來!”
溫穗穗一邊拭淚,一邊聽著。
從前她雖對沈步轍小意溫柔,可沈步轍卻也依著她,念著她,事事以她為主,所以溫穗穗才如此驕縱。
可如今……
溫穗穗忍著身上的疼痛,抽抽搭搭的將自己貼身的肚兜解了下來,又沾上了自己吐出來的鮮血。
“嬤嬤,勞煩你將這東西送給轍郎吧,就說穗穗已經知錯了,任憑轍郎處置。”
等沈步轍收到溫穗穗的肚兜時,表情還是有幾分冷意,他正為伏哥兒和自己就任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剛想轉頭一口回絕,卻瞧著上麵的斑斑血跡。
沈步轍眼眸猛地一縮。
“世子,姨娘是聽見伏哥兒的事情,才驚得吐出了一口鮮血,如今急急叫您過去,全是一片慈母之心啊。”
聽見嬤嬤聲淚俱下的描述,沈步轍心中的氣總算是消散了幾分。
他捏緊了手中染血的肚兜,還是避開了眾人,偷偷往溫穗穗的邀蓮院去了一趟。
等沈步轍屏住呼吸,一腳踏進邀蓮院,看見的就是溫穗穗慘白的臉。
如今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裡衣,外衫堪堪攏著,柔順的烏發散落在肩頭,帶著一股無助又楚楚可憐的氣質。
她正苦苦望向院外,翹首以盼著沈步轍的身影。
沈步轍瞧見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突然想起了江照影那張明豔又端莊的臉。
不過隻是一瞬,沈步轍的思緒很快就被溫穗穗欣喜的聲音打斷了。
“轍郎,你終於來了。”
溫穗穗忍受著身上的傷痛,一瘸一拐的走到沈步轍的身邊,踮起腳尖,解下他身上的披風。
身子幾乎是柔若無骨的靠在了沈步轍的身上“轍郎,從前的一切都是穗穗的錯,穗穗終於知道轍郎你對我有多用心了。”
“無論轍郎想要什麼樣的補償,穗穗都肯依。”
沈步轍感受到身上的柔軟,身上竟罕見的沒有任何感覺,他雙手握住了溫穗穗的手臂,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前,再她對視。
“你身子沒好,就不說這些東西了,我會叫人送藥,讓你好好休養。你今日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溫穗穗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裡多出了幾分難堪。
但是她眼眸含淚,還是很快就回答了“轍郎,我一聽我們的孩子,要去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當仆人,我就心如刀絞。”
沈步轍心裡何嘗不難受,但是他沒有辦法“祖母此舉,不過也是無奈之舉。穗穗,若不是你那時叫來那些讀書人,侯府何以到了這般田地?”
溫穗穗聽著沈步轍話語裡顯而易見的責怪,直直的握住了沈步轍的手,她的語氣多了幾分鄭重。
“轍郎,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