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說話的人,竟是沈步轍!
沈步轍說完這話,便又是有另一道男聲傳來“前幾日聽聞安王回京,本王還如臨大敵。倒不想現在的安王早已經成了一個廢人,與他早死的太子爹一樣不成氣候。”
“他出門便是丟人現眼,連個宴會都不敢露麵,他要拿什麼來跟我鬥?”
此刻說話的男子,聲音江照影也有幾分熟悉。
這便是剛剛宴會上的那位平王。
江照影不知道,沈步轍今世竟這樣早的搭上了平王的線,難怪剛剛在宴會上,平王為沈明珠求情。
也難怪太後苦心謀求的京兆尹一職,白白被平王得去,太後今朝著沈明珠和溫穗穗發難。
不愧是上輩子在刀光劍影的後宮裡廝殺出來的太後,原來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江照影雙手捏成拳頭,緩緩後退了幾步退到了拐角的宮殿後,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前世沒有這樣的事情,定是今世沈步轍詩詞大會大放光彩,讓沈步轍攀上了平王的高枝。
可不行,不能這樣。
前世的安王回來的沒有這樣早,平王以嫡長子的身份,在京城獨領風騷,甚至屢屢被大臣提起,成為未來太子的不二人選。
若是沈步轍跟了平王,日後豈不是要蒸蒸日上了?
隻聽裡頭又傳來了沈步轍刻薄的冷笑聲“隻怕安王狼狽回京,是在外頭待不下去了。真窩囊啊,沒有皇室的半分尊貴。”
平王聽見這話,咯咯的笑了兩聲,他喉嚨裡似乎有痰,笑起來顯得異常陰險。
“雖然京兆尹一職,必定是我的。但父皇提出了一月之期,若是在一月之內出了什麼變故,那便不好了。”
“你是個有才學的,如今又是要去戶部當職,都是本王去向謝大人說情的。本王信任你的辦事能力,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
“什麼事情?”
沈步轍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好奇。
江照影也十分好奇,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便想聽個仔細。
“便是……”
平王話還未說完,江照影便聽見身邊傳來一聲枝條折斷的脆響。
“是誰在外麵?”
平王即刻大吼了一聲,腳步聲又是急匆匆要往窗外的方向走來,嚇得江照影渾身冷汗森森。
窗戶正對著樹木,江照影此刻正躲在拐角處,若是此刻跑進林子裡,定是會被發現蹤影。
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江照影環顧了一下四周,便徑直往身後跑去。
可誰知剛等她一手抵著身邊緊閉的大門,想要轉身,手邊猛地一空。
江照影隻覺得渾身一個踉蹌,她掌握不了平衡,便猛地往裡頭跌了進去。
手掌猝不及防的抵到了地上,傳來清晰的疼痛。
耳畔吱呀的一聲,剛才那扇大門又重新闔上,外麵大片的竹林遮住了黯淡的黃昏,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突然的黑暗讓江照影心中不安,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手努力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心臟卻在胸腔裡砰砰砰的狂跳。
屋內還能聽見隔壁偏殿內沈步轍的聲音“外麵是什麼動靜?”
“沒什麼,是一隻野貓踩斷了樹枝。”
等聽見這話,江照影才猛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