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院的所有人,瞧著眼前的陣仗,都是如臨大敵,可江照影卻並不感到意外。
沈伏被打,不是江照影所為,可卻是在江照影的意料之中。
從前在白鹿書院的那些日子,沈伏仗著自己神童的名聲,在書院裡這樣猖狂,早就有人看他不爽。
而又是他招兵買馬,帶了無數世家子弟去了溫穗穗的補習班,所有人一同作弊一同被逐出書院,這可是斷送了許多人的前途。
白鹿書院裡的人,讀書是好,可讀書好的人,也不一定是良善之輩;如今沈伏把所有人的前途都毀了,可不就要遭到人的蓄意報複?
而溫穗穗入了大牢,南陽侯府的所有人被這個驚天噩耗砸的昏了頭,沒有人想起沈伏的存在。
一隻羊入了狼群,被打不是很正常?
江照影一邊想著,一邊走出院子,站在了沈伏的擔架前,微微挑了挑眉。
她的眼眸漆黑,可火把燃燒的火焰卻是將整個院落照的明亮如白晝“婆母深夜前來,有何貴乾?”
元氏一聽這話,又是渾身顫抖的開始啼哭“江照影!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把我的孫子害成了這副模樣!”
“你快點給他治病!若是他死了,我便是要叫你院子裡的所有人陪葬!”
江照影一聽這話,瞪圓了眼睛,仿佛此刻才明白過來“伏哥兒?這渾身血汙,氣息奄奄的人,竟是伏哥兒?”
“婆母!你怎麼把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元氏咬牙切齒,眼眸中的恨意似乎恨不得撕碎了江照影“我從何而知?若是你有半分的慈悲心腸,便不要廢話,快些去醫治他啊!”
求人竟是有這麼大的排場?
春華院的人聽見元氏蠻不講理的話,皆是伸長了脖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江照影也是搖著頭,後退了兩步,“不,我不敢治。”
元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他的娘!”
江照影抬頭,與元氏直視“可是,婆母方才說,我治不好便要給他陪葬。婆母,有主母給庶子陪葬的道理嗎?”
江照影平靜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裡響起“若是從前溫穗穗和侯爺生了庶子,溫穗穗的孩子死了,您也要給溫穗穗的兒子陪葬嗎?”
元氏聽見江照影的這話,氣的簡直是要吐血三升,她脖頸處的青筋暴起,情緒又是有些癲狂“伏哥兒怎麼可以和溫穗穗生的孽種相提並論!”
江照影似笑非笑“這話我也送給婆母您。”
元氏一愣,沒有聽懂江照影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未等她說話,卻又聽江照影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您說的對,我的庶子生病了,無論他是誰生的,我都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婆母您乃至祖母,都擔心我會對沈伏圖謀不軌,那麼我也不便醫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就說不通了。”
“不過我會連夜前往公主府,請求趙陽公主去宮中請來太醫,有太醫的懿旨,想必你們也放心……也算是儘了一份我的心意。”
江照影這話說得無可指摘,可元氏自然不會同意“若是你現在去公主府,讓趙陽公主請來太醫伏哥兒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