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一聽江照影的聲音,臉色都陰沉了下去,幾乎是要吐出一口老血。
她方才早早的便派人往江照影的春華院遞了消息,讓她恪儘媳婦的職責,來給她請安,實際上則是為了把江照影叫過來,讓她吐出銀子。
原本這就是個鴻門宴,讓江照影不得不出錢的鴻門宴。
畢竟自己和沈老夫人都要出,她們都出了,侯府如今又麵臨著這麼大的事情,江照影再不出,便根本說不過去了。
這件事情可是大家要共同麵對的大事,不再是侯府貪圖江照影的嫁妝,而是共享福後的共患難,若是江照影不做,天下的唾沫星子便都要將她淹死。
誰知道沈步轍來了,讓她一喜之下忘記了江照影這邊的事情,還讓她聽見了這個驚天大簍子。
隻見江照影掀了裙擺,邁過了門檻,便站在了元氏和沈步轍的麵前。
沈步轍瞧見江照影,又想起剛剛自己胡謅的話,心裡追悔莫及,臉上也多了幾分複雜“影影……”
江照影聽見沈步轍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抬了抬下巴“所以婆母今日叫我來,是想要我的嫁妝,來養沈步轍的外室,還給沈步轍遠道而來的外室,置辦外宅?”
她冷冷一笑“那我是不是還應該順便給他的小妾接生啊?”
元氏和沈步轍都是被江照影的話一噎。
元氏鐵了心是想要再給沈步轍納一門商戶之女。
聽說她家中家財萬貫,帶回的嫁妝想必不計其數,也不會和江照影一樣窮酸到了骨子裡,好歹能讓如今一窮二白的侯府重新富裕起來。
一想到那位商戶之女,又有銀子又是生了沈伏,聽說還十分善解人意。
於是她對著江照影好言相勸“你是侯府的主母,本應該大度,更何況那是沈伏的娘,認識轍兒比你認識的還早,若不是她不甚和轍兒分彆,侯府裡哪有你的地方?”
“你個小門小戶出生的,倒是還不如人家商賈之女呢!”
沈步轍耳畔聽著元氏的話,一邊瞧著江照影冷冷的模樣,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幾分開心。
“若是影影不願,我也可以就不娶……”
江照影急急伸手攔住了他“哎呀,你彆!你娶吧!侯府不剛好馬上要有喜事了嗎?”
她說著,又是將意味深長的目光望向了元氏,然後揚起了一抹笑“我大度,正巧婆母也大度,到時候也可以一起辦,侯爺娶平妻,世子納小妾,可謂是雙喜臨門。”
江照影的話戳到了元氏的痛處,元氏的冷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步轍納妾一事要從長計議,不過人,我是一定會娶的。”
“他納妾的錢,我不用你出了,隻是侯府如今十分艱難,需要繳納大理寺的罰款,我與老祖宗都是要出了嫁妝,你也必須出!”
江照影是一副十分傷心的樣子“我原本是要出的,也早就備好了銀子,可如今知曉我的嫁妝,是要用來給我的親親丈夫納妾,我便不願。”
元氏張嘴,敢要說話,可又是被江照影搶了先“婆母您也自己去問,天底下有哪個妻子,是要被婆家逼著出嫁妝給丈夫納妾的?”
元氏深吸了一口氣“我都說了!是給侯府繳納罰金的!”
江照影一閉眼,眼淚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我不信,方才我聽的真切,誰知道我的銀子到底是作何用途。”
“而且侯府家大業大,總不至於外強中乾,連一萬兩都交不出來吧?肯定是要拿了我的銀子去安置外室。”
“我的話就放在這裡,若是婆母執意如此,我便是要去老祖宗那裡對峙了!”
“你!”元氏瞧著江照影甩了最後一句話,便奪門而出的模樣,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