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錢生錢,因為他真的需要錢。
其實她和童年一樣,他們都需要錢,覺得有錢就能改變一切,可是到頭來除了錢沒剩下彆的。
坐在室,看著那些激烈的賽車遊戲,他現在已經不緊張了,因為見慣了你死我活的廝殺,無非是你贏我贏。
誰贏他現在都不在乎,因為兩邊的隊伍都是他的。
他明裡是車行的老板,實際上他已經背地裡收購了其他幾家小的車行。
他是坐等漁翁之利,所以他的出現隻是在做表麵工作,相比一年前他的緊張,現在肉眼可見的敷衍。
也許是他累了,也許是他想明白了,錢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包括他自己。
他現在有錢也實現了財富自由,其實有錢也有煩惱,不像他想象的那樣。
那些煩惱並沒有解決,也沒有像他所希望的全部消失。
他走到窗口,看著現場人潮湧動,他們激昂澎湃每個人都有熱情,像他以前一樣,看到賽車就很激動,風馳電掣讓他熱血沸騰。
可現在,他沒了那樣的熱情,那個等他的姑娘也被他弄丟了。
他曾經想過給她打個電話,當找到她名字的一瞬間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生活在沼澤生活在泥潭,生活在陰溝生活在爛泥滋生的地方。
向日葵不應該在這裡,他意識到了所以也做到了。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在那一刻,他的眼淚也滴落了下來,誰說他沒有心?
誰說他不懂虧欠?
可你不是他,你永遠也不知道那樣的家庭帶來的是什麼?
他不勇敢,也不強大,他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讓她走難道不是最好的成全?
如果他自私大可以糾纏很久,如果他當時不狠心讓她離開,那麼她就會和他一樣,活在爛泥坑永遠也跳不出來。
上次隻見過兩麵,安琪用很長一段時間才釋懷童媽帶來的傷害,可那樣的日子他是從小過到大的。
他逃避也解決不了,難道他有錯嗎?
童心看著她走出了小區,他站在窗口淚水也模糊了雙眼。
他恨自己沒有本事,也恨自己不夠愛她。
不愛,還是不懂愛,那個時候他真的很脆弱。
也許吧,他就是一個渣男。
“童總,我們贏了。”
沒有驚喜,因為他不在乎。
“嗯。”
他轉頭拿著鑰匙出去了,有特殊的通道,完全不需要在人群中擠。
可是他鬼使神差的想要出去看看。
多久了,他沒有感受過青春。
他感覺自己老了,也許是因為累了。
他都忘了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但上一次哭他可記得。
手機響了,是童年的。
他看了看,沒接。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肯定是關於結婚的事,他並沒有告訴她已經分手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訴說過程。
她希望他好,可是他做不到。
人潮湧動,那一張張年輕的臉,呐喊助威和慶祝聲壓過了一切,他感覺到了安靜,全世界都沒了聲音。
站在那,像是時光穿越。
他還是那個少年,穿著一身機車服,一雙aj鞋,他的頭發染成五顏六色,和這裡大部分的年輕人一樣。
他也曾經有過夢想,帶著夢想去遠方,可他走丟了自己。
現在的他像是一具屍體,可能他的性格使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太累了。
他不願意疏解自己的壓力,也不願意找人傾訴,像是把自己關在一間黑色的屋子裡,不出來也不讓人進去。
進去?
有人願意進去嗎?
曾經有人願意進去,試圖將他拉出來,可他不願意。
他趕走了她,因為他就活該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