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始躍躍欲試,卻被領頭的守衛以眼色攔下;他們現在人少,不是動手的時候。
外頭黃葉落地、屋內落針可聞,眾人目光均看著場中人不敢動作。
待得十多分鐘過去後,清晰可辯的整齊步伐由遠及近,想來是來人了,而且還來了不少。
果然就見,一縱穿著金白相間鎧甲的武士列隊而來,數十個人各個手持長矛頭戴盔甲、腳上的鐵靴震得整個屋子都在嗡嗡作響。
眾人見狀忙分開道來,萬分驚恐的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鎧甲武士以長矛叉在瘋子麵前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隨後隊列再度分開以手中兵刃驅逐占道的眾人,待得長矛齊聲杵地發出“碰!”的一聲響罷,才有三個人朝著這邊走來。
三人中,一個是滿臉急切的西譚八爺、一個是滿麵怒容的三爺,還有一個則是看不清喜怒的年輕人。
三人到場,三爺窺得前麵二位一個神色不善一個不冷不熱,再瞥見這原本乾乾淨淨的湯池屋子滿是血腥,甚至連寒冷的空氣裡都夾著鐵腥;當下心口慢跳幾拍暗道“完了!”
或許也就是這種情況下他才會想到後悔。
“好端端的為何要殺人?!”西覃八爺看了眼旁邊一聲不吭的年輕人趕忙去問,但在場奴隸卻是戰戰兢兢沒一個說話的,反倒是那些看守來了精神據理力爭。
聽得看守添油加醋的說一翻,西覃八爺一道冷冽眼神斬殺向三爺,示意這便是你要乾的好事?!
三爺渾身一抖,隻得靜候那位年輕人的雷霆之怒;其實此刻他更想上去給這瘋子一個清脆耳光,但看看場麵又生怯意。
“我曾聽格泰爾哈說過,在數年前他撿到過一個瘋瘋傻傻的人,這個人天生神力就是脾氣暴虐了些,是否就是他?”
緊張氛圍下,不帶任何情愫的聲音從年輕人口中吐出,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也摸不透是什麼想法。
格泰爾哈是這三爺的大哥,也是荒漠這戶阿斯的真正當家人,早年前格泰爾哈巧遇前往荒漠尋求格鬥奴隸的異姓王部下,他向其展示了荒漠人固有的狂野與粗魯,深得異姓王部下誇讚。
自此後,格泰爾哈的阿斯與格鬥奴隸同這位青之一族的異姓王搭上線,一方負責高品質奴隸的,而另一方,則負責向他們低價供應荒漠所需。
眼前這位賦有些傲骨之風的年輕人不是他們所侍奉的異姓王,但卻是這異姓王膝下幾個兒子中最得寵的一個。
對於他,三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隻得將自己腰背躬著小心回答“是的,小王爺。”
“那他聽你的話麼?”年輕的王爺打量著麵前依舊閉目的瘋子,似乎像是有些感興趣。
“他……”三爺略微斟酌“隻聽我大哥的話。”
到這份上了,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滿,若是這小王爺讓他命令這個瘋子做點什麼他卻使不動,那豈不是老臉丟儘?
“格泰爾哈嗎?他確實有某種令人安心的魔力,這恐怕就是你們阿斯能夠在荒漠裡發展得如此壯大的緣故吧。”
此話不過是無心讚歎,卻把三爺臉色聽得微微一變,但不悅隻是稍縱即逝,隨即又迎合道“小王爺說的是,大哥為家族嘔心瀝血,我這做兄弟的也時常自愧不如。”
小王爺點點頭再度看向麵前無動於衷的瘋子,像是在對瘋子說又像是在對眾人說
“我聽西覃八爺說你就是這次為我族帶來神之眷顧的那個人!那,你能把我這幾個親衛都殺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