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冊!
煌山深吸一口氣,終於將心中恩怨並存的情緒暫且平複,他問“……尊主,我看主上把戟握得實,隻怕不好取……”
“……是啊。”無鋒用手試了試,那戟被遼戈石化的屍首緊緊握在雙掌中,並斜插入自己肋下,就連戟刃也透體而出釘在地上沒入數寸;實在是紋絲不動。
無鋒皺眉想著辦法,當即試著手上使了暗勁或是術法加持均宣告失敗。
特彆自己用術法的時候,不論換的是五行四象中的哪一種,均會覺著這戟上有一股凶煞霸道氣息與自己相抗、遇強則強,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沒把他振飛出去。
試過數次無鋒已嘴角見血,想來是被自己給傷著了。
煌山一驚趕忙站起來扶住搖搖欲墜的無鋒問“怎麼回事?!”
無鋒輕輕搖頭“不知道。我用多大的力它便反彈我多大的力,就連術法也不行……”他咳了幾聲,輕輕推了煌山一把獨自站定感歎道“他這是鐵了心要守在這裡!”
煌山又問“是不是主上獻祭的時效未過禁製猶在?”
無鋒不明思議的苦笑一聲“哪裡是禁製猶在?即便沒有過氣也不會這樣……他這是心有不甘元神不散!若他是個人族人,隻怕得化成厲鬼去!”
“那……現在怎麼辦?”煌山此刻腦子已恢複清醒,他朝這巨坑外圍的骷髏堆和在枯骨堆上不知所措的吠聞幾人看去,有些擔憂
“吠聞不會隻帶這麼點人,想必留有後手……如果驚動了那些人,尊主遇難得不償失。”
無鋒點點頭“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隻能再做打算。”
當下沒再理會煌山,一手握住遼戈的那柄兵刃雙目緊閉就不動了;煌山沒去打擾,小心戒備。
然而沒過多久這事兒就被煌山的烏鴉嘴說中了
隻見一波人由遠及近而來,將腳下沙塵或是雲層踢得紛紛灑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
但這樣的陣勢一看便知道,來人應該不會太少;當即煌山將腰間斷刀抽出半截,又回過頭去看了看還是一動不動的無鋒;向前邁出幾步擋住無鋒與遼戈,大有魚死網破也不可傷我主人一分的氣勢!
那些人邁著不算整齊的步伐已經走到吠聞等人身邊,他們看了看吠聞又看了看正在場中的無鋒二人,隻道是吠聞等人不敵無鋒,故而隻能在“岸上”乾瞪眼。
於是領頭的一個人上前去打趣“喲,吠聞老兄;怎麼巴巴的在這兒站著?替他們放哨啊?”
吠聞心頭又喜又怒想要說明來由,但自己這張嘴卻有些身不由己,他突然覺得,自己想要開口說對無鋒不利的事的時候,自己這腦子就一陣迷糊外加心尖疼得要命;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最後,隻得言不由衷的尷尬一笑,啥也沒說出來。
那人見吠聞狀態,以為是對方後怕得快要虛脫,當即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得到通報知道事情不簡單,這些隻是打頭陣的,皇一會兒得親自來會會他!”
這個帶數十人來的便是棄薪,也就是之前吠聞覺得事有不對時趕忙派人去請的人。
吠聞聽棄薪所言當即神情陡然輕鬆下來,臉上笑容也變得真摯許多。
棄薪跟吠聞打完交道轉臉朝巨坑底的遼戈雕塑方向看,臉上頓時堆起笑意,他朝著那個方位高喊“左協政史大人!多年未見過得可好啊?你可知,這麼多年朝中再未設協政史一職,皇說是為了給遼戈和你做個留念!
遼戈當初雖然被萬民啃食最終鬨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但我皇感念其一身鐵骨錚錚,也是以一敵百的好漢!所以即便他是個害民叛國的罪臣!這個地方,也一直未動!”
說著,棄薪環顧著周圍死氣飄蕩的骷髏地和荒土坡,再看看場地中央那個孤零零的石化屍首有些感慨
“其實你何必再執迷不悟?我皇憫懷慈悲!對於你們的敬佩其實不亞於對你們的恨意,如果左協政史能夠痛改前非,我想我皇會不計前嫌恢複你原先職務俸祿,也並非不可。”
一通長篇大論,不見場中無鋒有所舉動反倒是煌山一副咬牙切齒要將棄薪生吞活剝的模樣,不等無鋒回話,他已用手指著高高在上的棄薪怒嗬
“是非顛倒!黑白不清!”
這時棄薪才把注意力轉到煌山這處,他定睛看了煌山一會兒有些迷茫的問“你是哪位?”
煌山回答“前右協政史遼戈旗下虎躍軍主帥煌山是也!”
棄薪一聽,恍然大悟,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然後想了想回憶道
“‘虎躍軍’!我記得最後幾天有一支專司護衛遼戈的軍隊突然消失於側、不知所終。當時說是臨陣脫逃了?那名字好像就叫做……‘虎躍軍’吧?啊?!哈哈哈哈……”
說著,棄薪大笑起來指著煌山“如今看來是跟著咱們的無鋒大人連滾帶爬的逃跑啦?”
“你胡說八道!”煌山“噌!”的一聲將刀徹底抽出,一副要拚命的樣子“虎躍軍誓死守護遼戈大人,就算是死!也不會臨陣脫逃!!”
“那你怎的好端端的在這裡?!”棄薪語氣尖厲起來。
“我是!……”卻不等煌山說完,他死死握住刀柄的手就被人握住,然後沒怎麼使勁兒便順著將拔出的刀重新還入刀鞘內。
煌山一驚連忙轉頭,隻見無鋒額角有汗但神色平靜;他剛要張口說什麼,卻被無鋒搶先道“他在故意氣你,莫要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