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冊!
獵人掏出家夥事抵在女人腰間冷笑“那你把它們引出來,要引不出來你這條命也彆想要了!”
女人沒有太多畏懼的神色,相反的,她看起來頗有信心,這也使得那些獵人不再進一步催促,隻各個看著她究竟能有什麼辦法。
這時候這個女人取出掛在頸部的一根毫不起眼的骨笛吹起來,骨笛聲有著一種彆的大眾樂器沒有的沙啞與悲涼,當吹至高調時又有聲嘶力竭之感。
在一曲根本就不成調的短曲吹儘後,岸上諸人便瞧見遠處水麵隱約有什麼脊背冒出;除了女人之外,各個使勁搓揉雙眼,當是不想看漏哪怕一條“鮫奴”。
隻見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麵顫動,於水麵上下翻動的脊背和魚尾更加清晰;但那幾個獵人卻沒有因為那些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而興奮,想反的,他們各個皺起眉頭。
“你耍我?!”
看出那些遊過來的不過是一些河間少見的大魚後,原本用刀子抵住女人的獵人麵目猙獰“小姑娘,你的膽子很大;如果你不知道得罪獵人的下場,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領教。但是,這也會是你最後一次領教!”
說著,刀尖刺入女人後腰小半寸,女人一吃痛趕忙道“等等!”
拿刀的獵人冷笑。
女人“這些魚是鮫奴的夥伴,如要見生人,它們會和鮫奴一起出現。你不妨再等等,再等一會兒,你就可以看到想看的鮫奴了。”
拿刀獵人陰冷的道“那我就再最後相信你一次,小姑娘。下一次不論你再多說……”
結果話還未說完,旁邊的獵人同伴們已經開始歡呼起來,不過這種歡呼明顯是在極力克製的,因為大家雀躍的低吼壓得都很小。
拿刀獵人一驚,沒再把後半句威脅的話說出來,轉頭朝河裡看去;此刻他看見的是一個個在深河處探出半個身體的人群。
這群人一頭墨藍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妖異,其露出水麵的肌膚有著陸地生物沒有的迷幻光澤,仿佛那樣的皮膚裡藏著鑽石般的璀璨奪目;再看那些人的麵容,雪白得幾乎透明卻有著精致得令人神往和垂涎的五官。
這群半個身子露出水麵的人顯然有男有女,但這僅僅隻能從它們的胸脯和體格上稍微區分,如果隻是單單看臉,你無法分辨那到底是雄是雌。
“鮫……鮫奴!是鮫奴!!”
這時候,不知道是這群獵人裡的哪一個打破沉默大叫起來,緊接著是一群人的歡呼雀躍。
“快!”那個拿刀的獵人顫抖著雙手,推了女人一把“快點讓它們上來!快點!!”
眼裡迸發出看見滿山黃金的光,似乎口水都要流下來。
那女人此時好像很聽話,沒有再等獵人催促,沙啞的骨笛音又起;而那些水裡鮫人居然就像是被這個女人給驅策了一樣,猶如一群被牧羊犬驅趕的羊群,按照“牧羊犬”的意誌慢慢往淺灘靠近。
再觀這獵人處,有的手舞足蹈,有的開始掏出隨身攜帶的漁網鋪網,而更有甚者依舊看著水裡鮫人麵若癡呆,仿佛已經被對方那魔性的美給迷惑住了。
這倒也難怪,對於鮫人而言,野生於自然之中還未破除尾骨的更加漂亮;那些已成貴胄豢養的玩物便會因為不明原因而少了野生鮫人特有的韻味和神秘美感。
等這些鮫人慢慢遊到岸邊時,反倒再不見那些獵人捕捉;相反的,這些岸上的人的狀態好像都很奇怪詭異,手舞足蹈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隻有那個依舊站在岸上的女人是正常的。
如果有人夠仔細,或許可以看出導致這些人狀若瘋癲的原因,那便是鮫人腰部兩側的“腮腺”正在一開一合;而鮫人為水下陸上的動物,非水下不需用腮呼吸。若離水還見其腮腺微微震顫,則是正在使用“潛音”。
“潛音”是鮫人特有的一種發聲方式,因為其聲波頻段特彆而幾乎沒有什麼彆的種族能夠聽到;它們可以以此交流更可以以此發出一種次聲波;這種次聲波雖然不能被彆的種族聽見,但卻可以影響那些人的大腦,造成一種類似於催眠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