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骨節分明,輕輕抓住刀尖,漫不經心地看著刀口的血色,他的手指白皙,這抹純色在陰沉的黑森林中顯得白得發亮,血珠順著刀口滴落在地上,這一幕宛如一幅詭秘的畫卷。
血仆眼裡滿是恐懼,整個人瑟瑟發抖,都能聽見自己那如鼓點跳動的心跳。
“我、我說!我說!!求求你們彆殺我!求求你!我是北美西弗家的幼崽,被他們用藥品控製了!”
眼看同伴被殺死,被殘忍的割斷(和)頭(和)顱,剩下一個終於害怕,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親王讓我們來尋找藍尾芨草,但這裡是薩丁家族的地盤,藍尾芨草十分難得,拿不到這種草,親王會殺死我們的!我們沒有辦法,隻好鋌而走險。”
血仆跪在地上,絕望地抬手請求,言語中含著極大的悔恨和哭腔。
藍尾芨草是一種魔法草藥,一般的藥品不需要這種魔草,隻有幾種特彆的魔藥需要,奧薇心生警惕,追問道
“他們要這個打算配什麼?”
“我、我也隻是偷聽到了一點點,求求你們彆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德國的lee家被人背叛,那個lee家人和親王合作,他們打算弄出什麼,去對付lee家人。”
懷特·薩丁猛地抬眼,冷聲質問“以撒為何要對付lee家?”
血仆便把這段時日發生的事和盤托出,從幼崽大會到lee家受襲,從阿托斯的背叛到米加爾的死亡,一一告知。
薇薇安聽完後嘖嘖出聲“lee家這是被杠上了,藍尾芨草的汁液能夠影響夜爵的心智,往往用來調配迷幻藥,少爺,以撒這是下死手了。”
懷特陷入自己的思緒,薇薇安的話將他拉回現實,毫不猶豫的下令“封鎖草藥園,銷往對岸的藍尾芨草還有多少株未使用的?”
他身後的年輕人翻開隨身攜帶的賬本,立刻彙報情況。
“少爺,登記在冊未使用的有五株,其中三株由長老會收購送入邪殿,剩下的兩株,一株在荷蘭,一株在德國,荷蘭的那株在阿姆斯特丹大學被做成植物標本,失去藥性,隻有德國勃朗家的那株還是完整的。”
“薇薇安,你和傑迪去銷毀剩下的兩株。”
薇薇安認真地點頭“是!”
突然一片烏鴉從密林深處飛出,它們很快驚起一陣騷動。
“少爺!裡麵的東西又動了!”薇薇安驚魂未定地叫道。
懷特深深的望著烏鴉飛來的方向,那裡是黑森林的深處,擁有無數盤根錯節的老樹和一些能置人於死地的沼澤。
幾百年前,還是父親那輩,在那裡曾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役,戰役導致遍地屍骸,夜晚的林間總會冒出陣陣綠火,陰森可怖。
內麵有一個被剝了皮卻沒有死的魔物,他小時候無意間闖入,見過那玩意,被一根極粗的黑鐵鏈鎖在一個山洞的入口處,那魔物像一隻被放大數倍的原始夜爵,獠牙如野豬一般,渾身紫黑,奇醜無比。
按道理說,夜爵碰上原始夜爵一定會有種歸宿感,可當他看到那東西的第一眼,卻對那魔物本能的排斥和厭惡。
他被叔叔拎回家後,還為此挨了父親的打,雖然問過父親,可父親也說不清那是什麼,隻說戰役之後才出現,習性凶殘無比,總是生吞一切活物。
無論是教會還是夜爵組織人去消滅,卻始終未能殺死它。
薩丁家族原本不住愛丁堡,為了此事,教廷特意與他們達成協議,全家搬遷至愛丁堡的森林城堡,數百年間盤踞於此,監視著這片黑森林的異象,防止人類誤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