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芳的來意直接又帶著很強的目的性,江和景握著門把的手暗暗用力,看向王春芳的目光都厭冷了許多。
“也不見大伯母平日裡這麼關心我的事。”江和景終於對王春芳不再拐著彎回懟她。
說話間,江和景的身形又將王春芳的視線區域遮住了一些。
王春芳見視線受阻,完全看不到屋內的情況,隻好作罷,擰著眉心不情願地覷了一眼江和景。
見他也隻是嘴上撕了起來,麵兒上還留著情分,扯出一抹假笑想將剛剛的直接給圓回來。
“你這叫什麼話!”
“你大伯母我可是看著你在這兒村子裡頭長大的,還能害了你不成?”
“你哥是瞅見了那姑娘不是本村的人,怕你被外頭不懷好意的人迷惑住了,我也是擔心才過來看看的。”
“你哥多在乎你啊,你害他和超市老板吵起來都還念著你被外頭那些女的騙走!”
王春芳說得頭頭是道,仿佛煞有其事般。
江和景深邃漆黑的眸裡瞧不見一絲動容,王春芳的話,他根本沒聽進去。
“是江寶來那廢物看上了,讓你過來打探一下虛實,對吧?”
“……”
這小子,果然心知肚明。
之所以藏著掖著不說是想看自己出糗吧!
王春芳見江和景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被他的實話噎了一下,眼珠因為心虛咕嚕轉了幾圈。
像是在憋什麼壞主意。
“大伯母,我還有事,慢走不送。”江和景眼底的冷漠被藏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眼看江和景要關門,王春芳腦海裡突然響起江寶來那句威脅的話。
“你要是今天沒把那姑娘的底細給我問來,我就從這兒跳下去死給你看!”
江寶來是大伯家裡唯一的根,還是老來得子,他們寵溺得很,以至於這一招對夫妻倆賊奏效,他也屢試不爽。
仗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高,在村裡總是肆無忌憚的。
她幾乎想都沒想,伸出手抓住了門——
“啊!我的手!!”
屋內的江和景早就轉身,誰料身後忽的炸開這一聲尖叫。
王春芳的尖叫聲吸引了一些過路人的注意,她最懂如何利用村民愛看熱鬨的心態道德綁架。
上一次江寶來輕薄了村裡一戶人家的閨女,她就是靠著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逼得人家不得不簽下諒解書。
這一次,她打算故技重施,那姑娘聽見了,指不定會出來,到時候自己就順理成章的進屋!
“哎喲!我也隻是關心你被外頭的女人……嗚嗚嗚……”
她沒辦法說話了!
江和景門大開著,王春芳沙發上臥坐著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子。
明明臉是丟人群裡第一眼都不會注意到她的類型,可身上的氣質就是矜貴。
平平無奇的臉,那一雙眼格外的幽冷,視線像冬夜裡的湖水,掃在王春芳身上,在悶熱的初秋,激起一身寒意。
“請您安靜些。”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動作散漫,但渾身透著股清冷勁兒,那是刻進骨子裡天生的。
王春芳想開口說話,可是雙唇像是被粘住似的怎麼也張不開,隻能發出幾個殘缺的嗚咽聲。
停步觀望的人以為又能看到王春芳一哭二鬨三上吊,結果隻起了個頭就偃旗息鼓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