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洛陽焚_重鑄山河,大明瀛帝日記_思兔 

第19章 洛陽焚(1 / 2)

麵對周總管的凝視,我隻好繼續說我的推理。

“兩年前,父皇下旨在洛陽為三哥營建藩王府,為此動用太倉銀二十萬兩,工部勘輿後奏報營建地址,所需遷移人戶諸事,父皇召令以市價贖買,並從內帑中調撥白銀兩千兩為遷移人戶額外賞賜,以彰顯我皇家厚待子民之意。

銀錢給足了又有皇明聖旨,百姓沒有不從的道理吧?按說土地早就應該是征辟完結,但為什麼拖延至今呢?”

“老奴不知,殿下以為呢?”

“我怎知曉啊,不過可以推測。可能有刁民借機抬價;可能有地方官員貪墨,克扣贖地銀;可能有當地豪強勾結官員低價征地,高價售出。總之此事牽連甚廣,若要查出實情,非海瑞,袁可立這般人物親往調查不可了。

不過我可以繼續推測,有人戶借機抬價或許有,但拿十一條人命來抬價,銀子給誰去花?而地方官員貪墨是一定的,但讓他們下場去放火卻不可能。那麼隻有第三種可能了,官員借由豪強之手貪墨,豪強借地痞混混之手強取百姓,這火很可能就是這些地痞混混為逼迫百姓所放。”

周總管腳步一頓,他瞳孔微縮,帶著驚訝的語氣問我,“殿下從未出過皇宮,怎知外間這許多事呢?”

我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讀書啊,內書房有很多卷宗,雖不如親眼所見,但也能據此推測一二。”

周總管帶著讚賞的眼神看著我,“老奴今日方信昔日諸葛武侯隆中對或可為真,殿下大才!”

你可拉倒吧,我單純是這樣的新聞看的太多了,以至於閉著眼睛都能說出劇本。

我靦腆中帶著謙虛,“周總管謬讚了,我隻是胡亂說嘴的,當不得真。”

“殿下不必自謙,老奴自問也有些見識,卻也說不出這般多可能可能性來,這個詞妙啊。殿下既然有所推測,那麼該如何處置呢?”

走一段路而已,我怎麼感覺這麼累呢,糟老頭定是受了皇祖母的指派,前來摸我的底,一個八歲的娃娃憑什麼懂得這麼多道理呢,我的鹽白吃了?

我猜在他們眼裡,我大概已經是個怪胎了吧。

怪胎就怪胎吧,即便去死我也不做被圈養的豬。

“周總管,你今日很奇怪哎,這應該是父皇同大臣們頭疼的問題吧。不過你既然問我,我隻能說不論如何處置,老朱家都要背上魚肉百姓的鍋了。

言官會彈劾,都是營建王府鬨的呀,逼的百姓沒了活路;負責的官員會說我是按皇帝的旨意辦差,我有錯?而那些所謂的亂民,我敢保證那些地痞混混會將辦皇差掛在嘴邊,所以他們也隻會怨恨我們老朱家。”

周總管愕然,他似乎很不讚同我的觀點,反問道,“依著殿下所說,我大明的官員都在詆毀皇家,而百姓也以為始作俑者是皇家,而非貪官豪強所為?怎麼可能,皇帝乃天下之主,最期盼的就是天下太平無事,人人富足啊。”

“周總管看過去歲京查的卷宗麼,因貪致仕者隻有十三人!其餘都是修橋鋪路,治水開荒,安撫流民,建廟興學的好官。

周總管你來告訴我,這麼多好官能吏做出了這麼多政績,我大明稅賦為何一年比一年不如呢?年年虧空!他們左手握著權,右手握著筆,即當biaozi又立牌坊,既然他們都是好人,那壞事都是誰做的呢?

至於百姓就簡單了,這天下是你的呀,有人欺負我,你怎麼不管?而不管就是你的不對!

總之呢,皇家就是時時刻刻都在被罵,當然,不敢當著麵罵罷了。”

周總管神情一滯,他恍然大悟說道,“老奴懂了,也就是說官兒們既要錢又要名聲,把所有的惡政都推在皇家身上,而百姓無處申冤,也會把怨氣撒在位置最高的那個。殿下是否太過武斷了,我大明的好官還是有的吧?”

“自然有,其實以單個人來論,大多人不能說壞,似嚴世蕃之流實在是少之又少,但即便每個人釋放一分惡,落在百姓頭上也是十倍百倍了。

就說這王府營建費用,不信你去查,層層克扣之下,真正用在營建上的有少半就不錯了,父皇的那兩千兩絕不會踹進百姓的腰包。”

“唉,受苦的總是百姓,老奴十六歲入宮,但十六歲之前的事卻還記得些。

有一年天花,哥哥死了。後來又有旱災,我父親將姐姐賣給人家做妾,至今我也不知道她是活著還是死了。再後來我父親服役去修河堤,再也沒有回來。

孤兒寡母,這族人也就不是族人了,他們在祖宗牌位前汙蔑我母親偷漢,汙蔑我是野種,母親走投無路去找我爹去了,家裡的田地也被父親的兩個堂兄給分了。我本來也想去找父親的,但我膽子小,投河之後自己又爬了上來。

我那時就恨透了這個世道,我想敲爛那些族老們的頭!我爹同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他們睜著眼睛說瞎話!

老奴說這些是要告訴殿下,這天下的百姓啊眼睛雪亮著呢,他們知道誰在欺負他們,不會去怨恨那些毫不相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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