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瘋了!”
“你的手,老七,你不要手了麼?”
皇帝圍著我轉圈,他歇斯底裡的對著我吼叫,終究是父子,他還有那麼一丟丟人性,但這一丟丟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甚至有點惡心。
我頂著滿頭汗珠,咬牙說道,“父皇,兒臣幽禁奉先殿三日,今早出宮,在門口偶遇三哥哥,他同我說之前的事都是誤會,兄弟之間應該和睦相處才對。我應了,兒臣也是這麼想的,而後三哥哥便帶著兒臣玩了一會兒。此事有周總管,孫嬤嬤作證。之後兒臣便回了慈寧宮,未曾出宮一步。父皇,是誰在陷害兒臣?兒臣何時曾辱罵過貴妃娘娘同三哥?兒臣請當麵對質!”
朱老三一下跳過來,他指著我瘋狂輸出。
“你你你胡說!”
“你明明辱罵母親同我來著,我有人證,我有人證。”
“父皇,就是他們幾個,這幾個奴婢跟著我一起去的,他們什麼都看見也聽見的,父皇你知道的啊。”
我冷冷一笑。
“三哥哥,我究竟是同你有多大的仇啊,叫你這樣構陷我。他們幾個都是你的人,自然你怎麼交代他們怎麼說,這也算人證?”
轉過頭,我看向皇帝。
“父皇,三哥哥說有,兒臣說沒有,三哥哥有幾個奴婢做人證,兒臣有周總管同孫嬤嬤作證,父皇可以現在就召見他們,當麵訊問。父皇,怎可僅憑一麵之詞就指責兒臣不孝不恭呢?”
皇帝指著我的手微微顫抖,“你你你敢這樣對朕說話?”
我慘然一笑,淡淡的說,“與其被父皇厭棄,不如死了去尋母親!”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生活如戲,戲如生活,真真假假混雜在一起,皇帝大概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吧?
我也是個沒出息的,隻能拿死來威脅人。
忽的,殿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內官隔著門向內稟報。
“陛下,皇太後老祖宗駕到!”
皇帝的臉色變了,鄭貴妃手足無措,朱常洵心有不甘。
陳矩噗通一聲跪地,他急呼道,“陛下,奴婢絕沒有驚動太後老祖宗啊。”
殿門被轟然推開,周總管,孫嬤嬤一左一右扶著皇祖母闖進來。
老太太看到我眼淚便簌簌滾落。
“瀛兒,瀛兒,你這是怎的了?”
我也哭了,究竟是因為疼還是劫後餘生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眼角滴落心酸淚抱著皇祖母大腿開始嚎啕。
老太太看見我的手臂,險些一頭暈死過去,站在大殿中身體顫抖,久久不能說話。
啟祥宮陷入混亂,而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實在是太疼了,半邊身體麻掉,牙床劇痛,視線忽黑忽白,好在我的耳朵還能聽得清。
皇祖母,“禦醫呢,快叫禦醫,你們都是死人麼?”
皇帝,“還不快去,快去啊!”
皇祖母,“皇帝,是你打的灜兒?你好狠的心呐,他他……他可是你的兒!”
皇帝,“母親,母親,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
啪的一聲,皇祖母拿起茶杯砸向鄭貴妃,“蛇蠍一樣的東西,給老身跪下!”
鄭貴妃,“太後娘娘,不乾臣妾事啊,臣妾一直勸著……”
皇帝,“母親,你總要讓兒子分說啊,此事原是老七的錯,是朕一時失手,朕也追悔莫及,現下最要緊的還是給老七治傷啊。”
周總管,“老祖宗,還是治傷要緊,殿下的傷耽誤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