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幾位先生身姿隨意略顯懶散的坐在榻上,品著香茗吃著點心小扇子搖的尤其愜意。
臥榻側旁,兩位身著淡綠色裙裝的俏麗小娘坐在小杌子上守著茶爐,姿態恬淡,舉止優雅。
我嘴角歪了歪,這幾個貨是越來越不見外了,吃我的喝我的還要勾我的人。
我轉過屏風出現在幾人麵前,嘴角微翹著說,“幾位先生真是好興致,我這嗓子都是啞的,也不見有人給我端杯茶來。”
美好的場景被我這個不懂風情的人打破,兩位老姑娘窘迫的萬福施禮,給我斟了一杯茶便羞臊的小碎步跑到門外去候著了。
我同幾個老不羞各自見禮之後也盤腿坐在榻上。
我忍不住抱怨道,“幾位先生隻顧著看美人,也不說出去幫一幫我,外間都是我的學生,也算幾位的徒子徒孫吧,好歹出些力。”
畢懋康同學就搖頭苦笑。
“殿下,不是不想幫而是無能為力啊,就說這拚音,我等聽之如同天書,現下正在參詳這個事呢。既然殿下來了,不如當麵為我等解惑。”
我淡笑著看向徐光啟,“先生呢,您以為拚音注音法如何?”
徐光啟略略沉思之後說道。
“老夫慚愧,此時尚且不好評論好壞。
不過似這般的注音法老夫還是見過的,就老夫所知,身在我大明的幾位歐羅巴居士一直在精研如何用拉丁文標注漢音,以便後來人易於學習我漢文漢字,隻不過一直不得其法。
老利瑪也曾找我參詳過,我能看出他那套方法與殿下的寫法不同,但老夫不精於此道,委實無法評價其中優劣。”
我雖有判斷但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有些心情沉重的,我大明精英幾乎對歐羅巴一無所知但人家已經開始深度鑽研我們的語言了。
在人家眼中,我們無異於o奔啊。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以我的判斷,拉丁文在歐羅巴雖然是通用語言,但僅僅限於教士同高級貴族,而普通百姓因為國家或者地域不同,語言也是完全不同的。也就是說在歐羅巴,拉丁文不是各國各地語言的根。
我猜測無論是葡萄利亞、西班利亞,亦或者其他歐羅巴國度,他們隻是借用拉丁文的形來標注自家的音。
這就是拚音法的內核。
我也隻是用拉丁文的形來模擬出我大明官話發音的各種狀態,具體就是口鼻舌三音;在音的基礎上再次劃分聲調,具體就是輕聲、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入聲。
這些音調早已約定俗成,論述的著作隨處可見,我隻是用簡易的符號來表示這些音調罷了。而音同調兩相結合就可以確定一字一詞的發音。
幾位先生也看到了,知行學堂的課本中每一個漢字都是有拚音標注的。
隻要學生弄懂了這套規則,即便他不認識這個字也能勉強讀書了,而反過來說,這拚音法也能使學生更快的識字。
具體成效如何,我想不出兩月便會有結果,咱們拭目以待。”
我本想再同幾位先生商量些事的,不想上課的鐘聲又響,幾位先生火急火燎的抬起屁股就走。
徐光啟跑的最快,“各位,老夫今日正要見識這新式算學是如何教授的,快走快走!”
“是極是極,小卓姑娘的風采,老夫也是自慚形穢啊。”趙士楨這個老不要臉的,鞋子穿了一半就已經竄出了房門。
畢懋康同南居益兩位年輕同學還是有些涵養的,整理儀表,昂首挺胸,邁著端方的步伐向外走。隻是你們特娘的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些,幾步便超過了那兩個老頭。
我就無語,小卓這丫頭怕是再也藏不住了,這都開始圈粉了啊,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的一點也不知道呢?
我擦!一群不要臉的色胚!
好吧,我也去看看!
有些人啊,在身邊的時候感覺不到什麼,但在彆人眼裡可能卻是個寶貝。
這丫頭芳齡十八,我看著有些呆萌,但在彆人眼裡卻是生的清麗可人出塵脫俗。
從她站在講台上的麵色同儀態來看,我知道她還是有些緊張的,但在彆人眼裡可能就是淡雅絕倫儀態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