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令我頗為意外。
我來澎湖才幾日,而我的船隊看著威風,但實則也沒打過幾仗,那些大口徑火炮,也是我來了之後才安裝上船的。沒有一戰成名,也沒有數量優勢,這種情況,怎麼就有大海商主動來投奔了呢?
但看這人的表現又不似作假。
“你想做官?那你找錯了人。”
這人左看右看欲言又止。
“左右都是我親近人,你隻管說。”
“小人小人同朵思麻相熟。”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熟人介紹,這樣入職就容易多了。
朵思麻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我指了指旁邊的坐墊。
“看座!你早如此說,又何必這般麻煩。”
許心言總算喘過一口氣,他解釋著說。
“我許家同朵思麻一直有生意往來,他曾同家兄說,若要生意做的長久穩妥,有宮中靠山才是正道,但我許家同朵思麻不同啊,他是藩邦使者,而我等為大明子民,哪裡有機會接觸宮中貴人。
正是從他口中,家兄才得知殿下的封地就在大灣不,應該是瀛州才對。
再後來澎湖建城,家兄確信此事為真,曾親自去往京師請朵思麻代為引薦,偏他又不在京師。
年前,家兄終於從朵思麻那裡求到了一封引薦信,再次入京,卻正趕上殿下敲斷了國舅爺家兒子的腿,也是我許家福薄,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天幸不絕人之路,能在此處得見殿下,所以小人這才仗著膽子求見。”
居然有人這麼挖空心思的想求拜我的山門,舔我的腳丫子?朵思麻這廝你倒是同我說一聲啊。
我確信這廝絕對沒有撒謊,不然一個福建商人是不可能對我的事掌握如此詳細的。
看來,我要重新評估一下自己的價值了。
“這把刀本王收了,你叫許心素來澎湖,當然,若你可以做許家的主,本王也可以同你來說。”
“這等大事自然由家兄來做主。隻是殿下啊,您當真不是賺我等去澎湖然後”
這廝比劃了一下腦袋被哢嚓的動作。
“我賺你們作甚?砍了許心素,還有劉心素,沒有意義。海上大大小小幾百個山頭,我砍得過來麼?”
我琢磨了一下對他說。
“提前說一二給你也無妨。
第一,本王要開拓瀛州,這其中牽扯到你們的利益,需要商議,李旦也好,其他人也罷,可以敞開胸懷來談。
第二,南洋貿易,本王想聽一聽你們的聲音,就本王所知,你們雖然賺了錢但卻經常遭遇欺壓,這是不對的,規矩要改!
叫你們來,主要就是商議這兩件事,我這樣說,你相信麼?”
“殿下金口玉言,小人自然是信的!某這就回去將消息傳給家兄,一切由他來決斷。”
許心言告辭走了,臨出海前,這人又進了一次布袋寨。
令人啼笑皆非,無可奈何!
許心言在我麵前謙卑如奴,但在布袋寨人麵前卻是爺,也不知他說了什麼,一向對我們愛搭不理的布袋寨人一下子熱情起來,竟然來了十幾個木匠幫忙建房。
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玩的動物棋,一物降一物,大象反而對耗子沒奈何。
有布袋寨的人幫襯,無疑對魍港建城是一大助力。
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將魍港事宜安排一番就準備回轉澎湖。
然而就在我即將啟程時,那個許心言又回了來。
這廝見我時雙眼放光,讓我禁不住一陣惡寒。
“殿下,有一艘朱印船正向魍港方向駛來,這船應是在南洋遭遇了風暴,帆索殘破,船速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