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嶗女王熱情好客,這一耽擱就是兩日。
不要誤會,沒有發生任何難以描述的事,阿莎隻是對瀛王府戰艦同帶來的商品產生了濃厚興趣,這是一個對未知充滿好奇心的女人。
第一日,我帶著阿莎同幾位小頭人參觀了戰艦,然而他們對火槍火炮並沒有興趣,卻對鍋碗瓢盆愛不釋手,而阿莎則愛上了仕女畫中的大明服飾。
看著她熱切的眼神,我答應一定為她量身定做幾套。這就是阿莎想要的,奇裝異服,異域風情。
至於貨物交換,我則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沈興,也不用彆的,鐵鍋就能包打天下了,小小的碼頭上,熱鬨的如同過年。
我曾問過阿莎,島上最大的貿易夥伴是哪家,阿莎回答我是渤泥商人,但價格比我們的要貴很多。
這是一定的,貨物不知道倒賣了幾手,落到馬嶗人手裡,也就是天價了,或許這才是阿莎歡迎我的真正原因。
我又問她紅毛夷有沒有來過,阿莎回答我說隻來過一次,便再沒有見過了。
這也在情理之中,就島上的那點香料產量,勉強能裝滿一艘獨木舟,都不夠填補來回的運輸成本。
但這個生意瀛王府還是可以做的,若能順利占據香料群島,瑞安至香料群島的貿易航線正好經過馬嶗。順帶著,這座島也就能經營起來。
自然而然的,我同阿莎簽訂了一份協議,瀛王府在馬嶗島上也順利買下一塊地皮,準備用來營建貿易棧。
這種事,順利的讓我難以置信,然而以阿莎為首的島貴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相反極力歡迎。
第二日,她帶著我在島上參觀,我裝作興趣盎然,其實沒什麼看頭。
就感覺島民很懶,耕作種植都極為粗糙。
稻田裡的野草比稻苗還要多,同亞庇完全不能相比,而阿薩最大的財富,胡椒同丁香,也是自然生長,不見怎麼修剪。
大自然的恩賜,一點沒有改變,妥妥的原生態。
至於戰船同軍隊,阿莎租借給我十艘蜈蚣戰船,三百土著戰士。
但其實這支艦隊有著自己的指揮官,是阿薩的娘舅。
而她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爽快,是因為我承諾馬嶗軍不參與戰爭,不聽從東王指揮,隻跟著去和樂武裝遊行就可以。其實就是雇傭了一堆群演,好叫東王回去唱戲容易一些。
真個要有戰事,我估計那位指揮官轉頭就會毫不遲疑的逃走。
我無所謂,但蘇祿東王不是很高興,因為這個雇傭費用要他來出,但軍隊又不由他來指揮。
能多出三百人就不錯了,要啥自行車?
我極度以為這廝的怨念不是因為這點人手,而是這兩日那個阿莎一直圍著我轉,卻對他不理不睬,視如空氣。
去往和樂的路上,我把幾個心腹叫來關起門說話。
我心中的疑問很多,就感覺同馬嶗交涉順利的有些魔幻,什麼也沒做就躺贏了。
我問沈興,“阿莎對我們就沒有戒心麼?為何如此簡單就都答應了呢?”
沈興難以理解的看著我,“殿下為何有如此想法呢?我們已經釋放出足夠的善意啊,您以親王之姿屈尊降貴去談,又是兩方皆好的事,阿莎為何不答應呢?”
“是麼?”我不解的說,“若是我,我就會想著大明已經占領了巴拉望,會不會也對馬嶗覬覦呢?怎會沒有戒心?”
“殿下您多慮了!”
沈興微微一笑,“以卑職多年來同南洋土著打交道的心得,除少數幾個大國之外,土酋的見識極為有限,隻重眼前的好處,並沒有長遠的考慮,他就看不到啊。而且我們將巴拉望納入掌控也合情合理,那是東王送的,又不是搶來的,阿莎有何可擔心的呢?”
“嘿嘿!”劉時敏坐在角落裡發笑。
我瞪向劉時敏,“你怎麼笑的這麼猥瑣?”
“殿下啊,您看不出來麼,阿莎對殿下有意呢?隻要殿下點頭,這島同女人就都是您的。”
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話你這太監懂啥男女之情啊,我怎麼就完全沒有感覺呢?再者說,這女人雖然不醜,但也完全不符合本王的口味啊。
“滾蛋!”
“是!”
沈興的言辭並不能說服我,至於劉時敏的說法更是扯淡,就這樣吧,隻希望南洋的土酋都這般容易打交道。
船行四日,艦隊終於抵達蘇祿首府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