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陳夏!
樹林裡追與被追之間已經持續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期間向缺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再也沒有主動出擊過。
不是向缺沒有機會,而是他不喜歡這種貓和老鼠之間戲謔的感覺。
他得讓人明白一個道理,當你以為自己是獵人的時候,殊不知其實暗中已經有槍口即將要頂在了你的腦袋上,也許下一刻你稍微一疏忽大意,子彈就能洞穿你的腦袋。
樹林外,趙禮軍領著曹清道來到了陣外,蘇荷看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略微有點不太自然。
趙禮軍走到她身旁,輕聲說道“你覺得這個選擇題對曹清道來講,會很難做麼?”
蘇荷忽然問道“如果把曹清道換成是我,你也會這麼做麼?”
趙禮軍眉毛一挑,搖頭說道“這個沒有可比性的,也沒有選擇的必要”
“我是說如果”蘇荷較真的再次問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想······”趙禮軍停頓半晌,柔聲說道“周幽王為博得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愛德華為了一個寡婦放棄繼承王位的機會,吳三桂為了陳圓圓引清兵入關背了一世的罵名,那你說我為了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呢?大概也是如此罷了”
蘇荷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你覺得向缺會為了曹清道,舍棄自己裝瘋賣傻裝死隱匿得來的那些東西麼?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麼”
“凡事都得要賭一把,他為了王昆侖都敢得罪龍虎和茅山,曹清道在他心裡的分量我覺得也不低”
“那你有沒有想過,事後清道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趙禮軍笑了,說道“一家人還需要說兩家話麼?孰輕孰重他能分得清的”
曹清道挺狐疑的走過來看著嘀嘀咕咕的兩人問道“大師兄,師姐你倆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這麼神神秘秘的,我有點迷糊啊”
“等等,在等一會你就知道了”趙禮軍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哦”曹清道撓了撓腦袋,看著周邊的人心裡隱約有點敲起了鼓。
此時這林子四周的人非常多,曹清道甚至已經看出來這些人似乎是在針對著某個人,因為這裡有不少茅山子弟,在茅山都是實力上乘,出山很久了的,還有一些他根本沒見過的人一看也是實力不俗的。
這些人都在謹慎的盯著林子裡,手裡提著武器,緊張兮兮的氣氛自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彌漫開了。
林中,天師教追蹤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最終失去了耐心,在這麼耗下去恐怕就是到天亮了,他們也抓不到人。
“回撤,我估計趙禮軍那邊也談完了,硬來不行,換套方案對付他,我不信收拾不了他了呢·······他在中南海有股份啊,草”張守城一揮手,就要帶著天師教的人回去再做打算。
天師教的四個真人也稍稍的鬆了口氣,悶熱的天氣裡在樹林中折騰了大半夜,這他媽是一件無比遭罪的事,更何況還得小心翼翼的防止自己可能不知道啥時候就被咬上一口,所以一聽不用在繼續搜索了,幾個人都感覺有點要解脫了。
鬆懈就意味著防備的心裡會降低不少,有一種動物叫野狗,平時就是耷拉著尾巴低著頭,一旦聞到哪怕一丁點血腥味野狗都會瞬間抓住這個機會,爆起一口咬死獵物。
“嗯?”走在最前麵的張守城忽然一停,然後極其敏感的回過了頭“有陰氣,散開”
張守城話音剛落,一道陰影突然閃現在他們身後,那道影子淡淡的近乎於透明,身上縈繞著一股濃濃的陰氣。
“是,是薛真人?”天師教的人一驚,那道帶著陰氣的影子正是他們之前死了的那個同伴的魂魄。
那道魂魄逐漸成型,雙眼之中透露著一股空洞而沒有一絲感情的色彩。
張守城問道“怎麼搞的,他死的時候你們沒把他的魂魄給收回來?”
“忘,忘了”有人尷尬的說道“當時就顧著追那個人去了,根本就忘了薛真人魂魄的事,他可能是比較熟悉我們的氣息然後自己跟了過來,我······我這就把他的魂魄收回來帶回天師教”
那人說完就朝著前麵那道魂魄走了過去,張守城忽然開口說說道“慢著,不對勁······”
這時,那道眼看著即將成型的冤魂突然一散,魂魄軀體瞬間爆開,一道黃色的符咒從陰氣裡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向缺身形隨後一閃而出,突然張嘴一噴,一簇三昧真火從他的嘴中極射而出,奔著走過來的那人就噴了過去。
“唰”向缺隨即右手掐出兩道劍訣憑空虛點,直奔對方左右兩方,攔住了他能夠躲避的一切路線。
天師教真人反應尚算快的了,眼見前麵危機乍現周圍退路被封,他直接仰倒身子直挺挺的就朝後麵栽了過去,然後雙腳猛的一蹬地麵,身子飛快的平著向後猛退。
向缺咧嘴陰陰的一笑,食指對著半空中被吐出的三昧真火屈指一彈,火光在距離男人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忽然炸裂四處飛散,其中一點真火正好沾上了他的一塊衣角,然後就開始猛地蔓延開來。
向缺沒等張守城和另外四人趕過來支援,他毫不遲疑的轉身就退,根本就不給他們攔截的機會。
“媽的,彆碰,蠢貨那是三昧真火”張守城跳著腳大罵道“沒有四海之水和真水那火根本就滅不了,彆管他了,人死定了”
“啊······”被三昧真火沾染到衣角的那人僅僅隻是片刻工夫身上就蔓延開了一片火光,速度極快的把他給吞噬了,甚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嚎人就眼睜睜的被看著化成了一團灰燼。
而這一幕從頭倒黴僅僅隻是瞬間的事,前後不過十幾秒鐘,張守城他們不但沒法救援,甚至都沒有機會繞開那人去追擊向缺。
天師教,信誓旦旦的入林追蹤向缺,和他隻碰了兩次麵,對方毫發無傷他們卻折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