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陳夏!
向缺走在了抉擇的岔路口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出現了動搖,但這個動搖的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就被他義無反顧的給掐死了。
雖然這條路走的會很艱難,要麵對一個可能他以往都不曾麵對過的強大敵人,可他依然還得依著自己的本心去走。
佛門道派最講究因果關係,向缺既然先前已經答應了仲景府邸,那就絕對沒有在反悔的可能,不然這會對他的道心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短時間內可能看不出什麼,但時間久了,隨著他修為的漸漲,這個因果就會成為他心裡一道難以剔除的孽障,揮之不去,最後可能會讓他之前近二十年的修行生涯功虧一簣,甚至也會走火入魔,這個代價向缺自然是付不起的。
“咣當”向缺的選擇就是推開車門,大步流星的從卡宴上走了下去,頭也沒回,絲毫都沒有留戀孔大先生拋出來的那根橄欖枝。
“年輕人······”車內,孔大先生看著他的背影,淡淡的說道“我孔府子弟,不是說殺就能殺了的,這些年突遭劫難橫死的我們都不會計較,但要是死在他人手中的,我們會記得很清楚的,年輕人你越線了”
最後,孔大先生仍舊嘗試著挽留了一下向缺,隻是方式稍微有些改變了,從曉之以情變成了出言威脅。
“唰”向缺腳步一頓,站住腳,仍舊沒有回頭的說道“那,你們放馬過來就是了······風裡雨裡,我隨時等著你們”
孔大先生皺了皺眉關上車窗,司機開門上車後問道“大執事,我們現在去哪?”
“先回孔府,這邊讓人暫時盯一盯就可以了,一切等我回去之後跟家主商量完再做決定”孔大先生現在已經悟了,向缺推門而出就代表著拒絕了自己的招攬,他接下來他可能會全力支持仲景府邸,去說服唐家把子嗣交給張懷清,那麼下麵就意味著孔府要不要出手麵對向缺和張懷清了。
對於這個年輕人,孔大先生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之前他事先接到的兩條信息裡,並沒有對他提及向缺出身何處,但孔大先生看出來了這麼年輕就能進入通陰的境界,那他有的不光是背影,肯定還是有背景的。
孔大先生沒有愚蠢的認為,孔府作為千年大家族就可以肆意妄為的一家獨大了,華夏五千年的曆史長河中,有太多底蘊深厚的閥門了,隻是這些閥門向來低調行事不太願意袒露在人前。
你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
孔大先生就是孔府的大管家,這個頭銜有點類似於皇宮裡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專門處理繁雜事務,權利可能不是特彆大,但他卻是最為貼近孔家家主的人,一般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出決定,但要是涉及到那些可能事關孔府未來的大事,就得稟告家主了。
車外,向缺叼著煙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掐著電話撥了出去。
“找到劉坤,不惜一切代價的給我殺了他”電話接通之後,向缺直接吩咐王昆侖,手起刀落殺了劉坤。
既然孔府已經知道自己殺了孔德成,那在和李言繼續懷柔周旋下去明顯就沒什麼意思了,這個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和他撕破臉,大家刀對刀槍對槍的乾一場就是了。
我能讓你牽著鼻子走一次兩次可以,但向缺的性子就是,自然不可能永遠讓你把他踩在腳底下。
同時,他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孔大先生得到的消息,就是從李言那邊透露出去的,因為很明顯昨天在醫院他們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並不知道這些事,那忽然在剛剛一瞬間孔大先生就得知了,這就說明是有人再給他透露消息,這個人隻能是李言,彆人是沒有可能的。
卡宴在到達南京一天之後回返曲阜,無功而返,向缺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回到軍區總院。
半夜時分,遠在美國剛剛得到向缺指示的王昆侖此時正身在舊金山唐人街的一個診所裡。
這個落腳的地方,王昆侖,小亮他們已經呆了三天,三天的時間他們哪也沒動一直縮在這,等待著四叔給他們處理乾淨身份。
洪門的處理手法,非常的簡單明了,並且很有效果。
他們采用的方式就一個,王昆侖從監獄裡逃出去之後“死”在了墨西哥邊境處,死狀極其淒慘,麵容被毀的七零八落幾乎已經隻能從屍體的臉上分辨出和王昆侖有四成相似之處,並且在警方找到王昆侖屍體的同時,遠在墨西哥的大毒梟也配合著散出了消息,是他殺了那個和他一同逃走的中國人。
這個操作手法其實挺粗糙的,如果真要刨根問底的深追究的話,漏洞太多,但關鍵的是洪門出麵周旋,把各方麵的關係都給打點通了,那也就坐實了王昆侖的死訊,並且其實美國警方也沒有太過關注一個帶著持槍傷人和偷渡罪名的外國人,他們的眼光還是一直都放在桑切斯身上的。
所以王昆侖的“死”就被這麼給糊弄了過去,而同時四叔也讓手下給王昆侖弄了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在擁有這個身份之前,王昆侖在唐人街的這家診所裡動了個小手術,來自於一家整形醫院的醫生給他的臉部稍稍的做了一些改變,人雖然還能看出是原來的王昆侖,但總歸還是有些差距的。
“啪”小亮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伸手開了燈,看見坐在床邊抽煙的王昆侖問道“哥,向boss剛才好像又有吩咐了?”
“嗯,殺了劉坤”
小亮長呼了口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略微有點興奮的說道“這他媽的,總算是能給德成報仇了”
王昆侖彈了彈煙灰,點頭說道“是呀,這個劉坤不死,我們也寢食難安,但現在劉坤要死了也說明向缺那邊開始走的如履薄冰了,不然劉坤他暫時還是動不了的”
小亮說道“李言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他一點的底細來,這個人怎麼這麼難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