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從矮牆處翻進學校,而下課鈴也在此時剛好響起,操場上的學生有些直接起身前往教學樓,有些則還在操場上玩鬨。
剛經曆完這些事,兩人也沒在操場過多停留,直接朝著教學樓走去。
一進教學樓大廳,廖川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晴?”
廖川一眼便看清了站在大廳中央的瘦弱女生,女孩仍然是一個人,即使大廳裡人來人往,可她也依舊像是活在這片空間裡的唯一一人。
透過精神力的感知,廖川發覺此時的許晴不再是昨天看見時的那種遺世獨立,而是給人一種頹然的感覺,就好像深秋即將衰敗的花朵,給人一股隨時都要凋零的樣子。
不一會兒,許晴的旁邊走來一個中年女人,女人正不停的打著電話,穿著上比較隨意,但也並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地攤貨,精致的發型也能夠看出此人在自己的妝造上是下了功夫的。
“是許晴的媽媽麼?”廖川看到兩人的麵相心裡猜測到,不過看到許晴和婦女之間若即若離的距離感,又讓廖川有些摸不準。
畢竟不是熟人,所以廖川也沒有停留,轉身走向樓梯準備返回自己教室所在的樓層,但內心的好奇還是讓廖川在上樓梯的過程中時不時的回頭,廖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關注許晴到底是出於好奇但是單純的想要找到救治老爸的目的。
終於走過樓梯拐角,許晴和中年女人的身影從廖川的視線中消失,廖川也隨即加快腳步返回教室。
此時的許晴站在教學樓大廳的中央,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展出的展品,所有人經過時都好像在若有若無的看向自己。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了,自從自己試圖跳樓以後的每一天,許晴都有這種感覺。
不知何時,許晴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沉寂和無趣,世界好似變成一個隻有黑白兩種顏色的默片,沒有激情、沒有動力,好像隻有死才能擺脫這種感覺。
許晴也確實這麼做了,隻可惜沒成功。
被救下來後,許晴依舊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直到昨天,許晴在上體育課時一如既往地獨自一人坐在操場邊的看台上張望,忽然,一對身高極不協調的組合闖入自己的視線之中,許晴看著如此怪異的組合在跑道上不顧眾人目光,極其笨拙的訓練著兩人三足。
他們充滿快樂,而自己渴望死亡。
看著看著,許晴開始關注到兩人三足裡那個高個子的男生,看校服的樣子應該是高三的學長,許晴感覺到雖然他在笑,但是從眉宇間卻還是能夠看出他有著極重的心事,無人訴說,隻能憋在心裡,和自己一樣。
這讓許晴感到好奇,所以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會兒,看著他特彆滑稽的摔倒,許晴忍不住笑出聲來。
許是笑的聲音有些大,高個子的男生一下子便將目光看向自己,弄的自己十分不好意思,起身以後便飛快地逃離操場。
操場上的一幕也僅僅隻是許晴生活中的一段插曲,回到教室後,許晴再度回歸之前的狀態,仍舊認真學習,對於老師的提問也是對答如流,隻是除回答問題外依然不吐一言,依然拒人於千裡之外。
時間來到今天,班主任找到許晴讓其聯係家長來學校一趟,說是要談論一下關於國外交換生名額的事,許晴聽到後點頭答應,旋即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許晴的媽媽在聽到後表現出極高的積極性,當即決定趕來學校,於是便有了廖川在教學樓大廳看到的那一幕。
許晴自然也是看到廖川走進大門,畢竟學校裡將近一米九身高的人並不多,所以許晴也是在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廖川。
不過許晴並沒有在意太多,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廖川上樓時的舉動。
不一會兒,許晴的班主任葛月出現在教學樓門口,看到許晴和她媽媽後便立刻迎上去,熱情的打著招呼,“許晴媽媽你好,我這剛去文印室打印點東西,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