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背包中拿出手弩準備射擊,護士長在鐵網上快速移動無法瞄準,彈藥有限,浪費任何一發可能都是致命的。
護士長似乎察覺到了手弩的危險性,沒有選擇再次突襲,而是在鐵網上不停變化位置避免被鎖定。
鐵網錚錚作響,我努力從雜音中分辨是否有其他被控製的醫護人員趕來,瞬息之間從樓梯上層聽見了輕微的呼吸聲。
“華鳶低頭!”
短暫的分神給了護士長機會,她從視野死角撲了過來,老簿的及時提醒讓我俯身躲過這次突襲,護士長紮過來的針頭幾乎是擦著後腦勺劃過去的。
我一路左翻右滾退守到樓梯上,護士長匍匐在下麵一二節台階上,我用手弩對準她的腦袋,護士長見狀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老簿試探性的往二樓走,左右兩邊的樓梯都觀察一遍後衝我搖搖頭。
讓老簿繼續盯著二樓,我來給護士長打一針,趕在腹背受敵前試驗一下冥水是否有效。
我每往下走一步,護士長就後退一點,將她逼到牆角退無可退後瞄準射擊。
針筒飛出的瞬間護士長翻身躍起,用身體把針筒撲了下來,我趁其還未起身箭步衝過去踩住她拿針頭的那隻手,將真正的冥水紮在她後脖頸上。
手弩剛才射出來的是一發空針筒,佯攻在前殺招在後,我賭黑蟲的智商想不到這招。
護士長被注射冥水後四肢抽搐,在地上翻滾,表情十分痛苦,十幾秒鐘後仰麵朝天開始吐藍色液體。
我連忙上前將她扶起,幫忙擺正身體避免因為嘔吐物嗆到窒息。
護士長吐到乾嘔,最後吐出一隻手掌大小的黑蟲,掉到地上的黑蟲還想逃走,被我第一時間用電擊解決了。
吐出黑蟲後護士長的呼吸逐漸平穩,藍白色的皮膚逐漸恢複血色,我把她抬到門診室的沙發上休息。
關好門診室的門窗後繼續往上走。
“老簿,現在可以確定冥水是有用的,至於是什麼原理,等這次事件結束後再說。”
“華鳶,我知道你更想搞清楚這種蟲子為什麼可以直接進入人體,控製其行動,把和善的人變得極具攻擊性。”
“當然,先是天水廟加速催化幽閉魔,現在又是直接控製身體,業像一階段必需的負麵情緒現在變得可有可無了。”
“如果任其發展下去,還需要什麼谘詢師,那以後隻能出動軍隊圍剿,這難道不是把業像武器化了嗎?”
“冥水還沒有開始武器化,業像的武器化已經進入大麵積試驗階段了。”
“華鳶,如果我們這次碰到了新的借貸人,希望你不要硬來。”
“老簿你放心,從進來之後,我一直有種感覺,這次不是衝我來的,更像是熊孩子的惡作劇,隻不過這個熊孩子是某個完全失控的試驗品。”
“借貸人的手段不會如此粗糙,這一層來一個,明顯是想玩我。”
來到二樓打著手電照了一圈,沒有一點我熟悉的東西,二樓的結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這裡不像是醫院病房,更像是酒店客房。
錯綜複雜的走廊就像蟻穴一樣,每個房間門上掛著一樣的門牌號,參照物少的可憐,在黑暗的環境中很容易迷路。
“老簿,你能聞出這些門後麵有什麼不同嗎?”
“華鳶,剛才檢查了幾個門,其中一扇門後麵有淡淡的屍臭味,但是等我看完其他門再回去,那股味道就消失了。”
“這些門都上鎖了,就算是我發現了什麼,打不開門有什麼用呢?”
老簿發現的屍臭味有時效性,所以必須先拿到鑰匙再找門,可這裡除了門還是門,過道上隻有幾個盆栽,裡麵的綠植已經枯死,檢查了幾個也沒發現藏鑰匙。
老簿儘力尋找有那股屍臭味的房間門,我跟著老簿緩慢前進。
地上殷紅的地毯配合上兩側掛著的詭異畫作,鉛黃色的房門上有一塊正方形的銀色塗裝,這些元素擠在一起,陰冷感灌滿了整條走廊。
“老簿,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