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肖衝雲趕緊坐了起來,揉著眼睛,懵的一時不知道身在何處,看著老乞丐抓著一個黑布袋站在自己身旁,這才想起自己並不在溫暖的家裡,而是與自己的師父在破廟投宿。
“有小偷偷東西。”老乞丐說道。
“小?小偷?在哪裡?”肖衝雲站起身來,左右尋找。
“在這呢!”老乞丐手搖著布袋,布袋裡正有東西努力掙脫,左右搖晃不止。
“啊?這是什麼?是老鼠嗎?”肖衝雲一時迷茫。
“這家夥凶得很,看我讓它老實點。”老乞丐兩隻手抓住袋口慢慢收緊,騰出一隻手摸準了頭部位置,拇指中指扣緊,“砰!”彈了出去,袋子裡瞬間安靜。
肖衝雲看的奇怪,不知道師父這是給了什麼一個腦瓜崩兒。
老乞丐靠近火堆坐下,把布袋裡的東西倒出,“啪嗒”一隻烏鴉掉在火堆旁,雙眼圓瞪,雙腿偶有抖動,但是身子已經動彈不得。
“我的石頭!”肖衝雲還正看著這大烏鴉新奇,突然看見這鳥兒嘴裡銜的東西眼熟,伸手一摸自己的脖子,不是自己帶的石頭是什麼,伸手過去就從烏鴉的嘴裡拽了出來。
“給我!”老乞丐說道。
肖衝雲已經對老乞丐非常信任,伸手就把石頭遞給了師父。
“它偷這東西乾什麼?非妖非人的扁毛畜生,它怎麼知道這個東西”老乞丐看著石頭發呆。
肖衝雲又往已經隻有碳火沒有火焰的火堆放了幾根乾樹枝,瞬間火焰騰起。火光照射下,老乞丐手中光滑的小石頭也火光粼粼,火光映射之下仿佛是這青色的石頭本身也在閃閃發光。
“知道了,這扁毛畜生一向喜歡閃光發亮的物什,肯定是因為這個才想偷你這石頭的。”
“我想起來了,二弟跟我說過,這個漂亮石頭是在一棵大樹的鳥窩裡找到的,裡邊還有一些雜亂的東西,對了,還有銅錢呢,他帶回家看我喜歡就把這個石頭送我了。”
“想必它已經盯了你很久了,一直在想把這石頭奪回去呢!”
“啊?”肖衝雲不敢相信,原來自己是拿了這隻鳥的東西,它還在念念不忘想要偷回去。
“原來這石頭是它的啊?我要不把石頭還給它?”肖衝雲善念一閃,脫口而出。
“荒唐!它這畜生要這東西有什麼用況且泥土沙石金銀銅鐵天地自生,隻要有緣到誰手裡便是誰的,偷也是你弟弟偷得,你是贈與所得,哪裡有歸還的道理。”老乞丐把石頭遞給肖衝雲。
肖衝雲聽著師父這聽起來很有道理的道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接過石頭又戴在脖頸上。
“這畜生好生記仇的,以後恐怕也不得消停,趁著火大,直接烤了吃了算了。”老乞丐拎起烏鴉的雙腿說道。
烏鴉此時雖然受製不能動作,但是心明眼亮,此刻老乞丐拎著它向火堆靠近,一時間眼睛瞪得越發大了。
“彆啊師父,我拿了它心愛的東西已經對不起它了,再把它殺了彆殺它了吧”肖衝雲哀求口氣,不斷地勸師父。
“好吧,扁毛畜生你可聽好了,今天是我徒弟求情,我才對你手下留情,不然直接就把你烤了。以後不要再來找麻煩,否則一定烤了你。”老乞丐邊說邊拎著鳥腿把烏鴉往火堆上晃。
烏鴉雙目圓睜,也不知聽沒聽懂老乞丐這一番磨嘰,感受到火堆高溫可是反應強烈,全身開始逐漸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翅膀開始呼扇起來。
“好了,這不就能飛了嗎,哈哈!”老乞丐拎著烏鴉走到門口,向著門外使勁一甩,烏鴉借力振翅,撲棱棱飛入了夜空,留下嘎嘎幾聲叫聲。
“約莫是在罵我們呢!”老乞丐哈哈一笑,“抓緊睡覺吧,今晚它不回來了。”
“謝謝師父!”肖衝雲衝老乞丐笑道。
師徒二人又往火堆添了幾塊乾柴,躺回草席繼續睡覺。
如此幾日,兩人每天趕路,那烏鴉卻是沒有再來騷擾。老乞丐腳程輕快,肖衝雲辛苦追趕。老乞丐教了他一些運功發力的方法,肖衝雲的速度也每天逐漸快了起來,可是老乞丐緊跟著就會提起更快的速度,讓肖衝雲追的叫苦不迭,甚至有時候會要求他以手代腳,倒立行走,一路苦煞了打小不愛出門的肖衝雲。
每日早起,老乞丐都要拿著拐杖練一套仗法,肖衝雲也要拿著樹枝依葫蘆畫瓢跟著操練。晚間,兩人專挑無人偏僻的荒屋破廟過夜,肖衝雲這膽子也是越來越大,根本不再懼怕。他的腳底也是磨起泡再刺破如此反複多次,到最後竟在腳底起了一層繭子,變得非常堅韌。
老乞丐繼續教導肖衝雲尋找真炁,奈何肖衝雲每天勤奮嘗試,可是毫無進展,老乞丐也常感失望。
夜幕漸深,城內一座深宅大院,內院的一間主宅內。
“秋顏,你先出去睡吧!”孔小姐洗漱完畢,身穿貼身襦裙,輕聲對丫鬟說道。
“是,小姐你有事就叫我。”小丫鬟轉身走出門外,順手將房門掩住。
孔小姐走到門口,自屋內將房門門閂扣住,又來到窗戶前,把窗戶關閉,吹息蠟燭,俯身上床就寢。
剛躺下不久,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好像是樹葉被風吹在窗欞上摩擦的聲音,孔小姐想著所居二樓,窗外並沒有樹枝靠近,怎麼會有如此聲音響起,莫不成是什麼物什被風刮上來,在這裡摩擦,想必一會就會掉下。
可是過了一會,這個窸窣的聲音仍然不止,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清晰又漫長。
孔小姐聽得心裡煩悶,翻身起床,也不想叫下人幫忙,自己走到窗戶前,輕輕把窗戶打開,果然看見一節樹枝卡在窗欞上,清風吹過,樹枝上的葉子就開始輕輕刮弄窗戶。
孔小姐伸手將樹枝從窗欞上取下,正要關閉窗戶,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急忙轉身,窗外清寒的月光照進窗來,一張白慘慘的臉緊貼在她的眼前。
“啊!”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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