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衝雲不知道老猴子在搞什麼,縱身一躍,站在一旁的枝乾上,老猴子伸手摳向這樹乾分叉處,一用力,拔出一塊樹枝,這樹枝就像木塞一般塞在這樹杈之間,拔出後,就露出了一個一尺見方黑黝黝的洞口。
“這是乾嘛?”肖衝雲向那黑洞口看去,黑咕隆咚看不見裡邊,但卻聞見一股似有似無的清香。
老猴子探手在高處樹枝上取下了一個黃色的瓢,不知道是一半什麼水果的果殼。
老猴子拿著這果殼伸向洞裡,“嘩啦”肖衝雲聽見了水的聲音,“敢情這小洞中是存了水!”肖衝雲暗想。
老猴子用瓢舀出了一瓢來,徑直遞向了肖衝雲,肖衝雲低頭一看,這根本不是什麼水,而是一瓢紅色的酒,色澤清亮,晶瑩剔透,宛如一顆巨大的紅色寶石,細細嗅去,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果香,清新持久。
“這是讓我喝嗎?”肖衝雲暗想,看起來像是一番好意,可是怎知這東西是能喝不能喝啊?
老猴子見肖衝雲遲疑,知道他定是對這猴兒酒不放心,自己舉起瓢來,“咕咚咕咚”幾口下去,老猴就都喝了下去。
酒剛下肚,老猴子的眼神就泛起了滿足,連表情都不自覺的泛起了笑意。
停滯片刻,仿佛突然又想起了肖衝雲,急忙低身又盛了一瓢,遞給肖衝雲。
肖衝雲看著老猴,不好意思再加拒絕,探手接了瓢來,看了看瓢中剔透的紅色,聞了聞清新的果香,低頭喝了下去。
雖然看起來清淡,但是喝在口中,醇厚的口感如絲綢一般光滑,淡淡的果香和馥鬱的酒香渾然一體。酒液在舌尖上緩緩流淌,香氣在口腔中慢慢回蕩,讓人仿佛置身於百果林中。
肖衝雲從未喝過酒,也從未喝過如此口味的飲品,這種感覺讓他逐漸陶醉逐漸沉迷,臉上不自覺露出了老猴子的同款表情。
喝完,他把瓢遞給了老猴子,老猴子又舀了一瓢,自己喝幾口,又遞給肖衝雲,肖衝雲也不客氣,拿了就喝。
喝了兩瓢,肖衝雲也不站著了,也坐在樹杈上和老猴子圍著那小洞對飲起來,你一口我一口,你一瓢我一瓢,一人一猴徹底陶醉其中。
一陣涼風吹來,肖衝雲睜開了眼睛,急忙起身左右看去,隻見自己正在那喝酒的樹下,躍上樹去,看那小洞已經被老猴子填上,老猴子也不知是何時走的。
“這就是酒嗎?這東西還真好喝,怪不得那麼多大人都喜歡喝酒!”肖衝雲暗想。
肖衝雲提了柴刀,背了藥筐向這茂密的樹林外走去。
“不好!”當肖衝雲看到偏西的日頭,心中發慌“這酒是好酒可是真的誤事啊,這個時間了還一株鳳膽也沒有采到”
肖衝雲心裡著急,一邊左右觀察,一邊急忙向山上趕去
“謝伯伯說這裡有鳳膽那一定會有,得趕緊找到啊!”肖衝雲腳下生風,在林中速度飛快。
肖衝雲隻覺得今天自己的身體特彆輕,腳程特彆快,內力洶湧,經過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注目觀察就已經錯過了,“不行,得慢一點,怎麼走的這麼快?是剛才睡的休息好了?不對啊,每天腳程也沒這麼快啊。對了,是那酒”肖衝雲突然想到,那酒不但味道不錯,可能還有什麼彆的妙用,讓自己的速度乃至內力又提升一截。
“看來這酒還真是好東西,以後找機會再來找老猴兒喝酒。”肖衝雲這麼想著,不知不覺中就靠近了山頂。
山頂坡勢漸陡,雜草在山間肆意攀爬到處都是,山坡的左側,有一塊陡峭的懸崖,懸崖上幾棵不粗的小樹費力的生長出來,樹乾快長成了直角,努力向上,將自己伸向陽光,儘情展示自己的堅韌與頑強。微風吹過,草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西移的陽光射過來,照在懸崖上,突然,肖衝雲看到一株植物略有眼熟,在懸崖上微微搖晃。
“就是那個!”肖衝雲暗想,鳳膽的葉子很奇怪,橢圓的葉片上外圈是一個顏色,內圈又是一個顏色,是與其他藥材最大的不同。
“沒想到竟然是外圈深紅色,內圈淺綠色,謝伯伯的畫圖也不給標個顏色,我還以為都是綠色”肖衝雲心裡暗暗抱怨。
他走到懸崖的上方,向下邊望去,這崖壁恐怕有三四十丈,自己可沒有師父的飛身之法,還得小心為上,左右又看了看,除了這崖上的一株,還真的沒再發現。
“還以為比起之前的草藥隻是略有難度,沒想到這株直接就長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了”肖衝雲把藥筐和柴刀放在崖上,自己找了一根又粗又韌的樹藤,綁在崖頂的樹上,順著樹藤,自己就下了山崖。
肖衝雲也是心中謹慎,不然靠他的體力,隻要草根足夠結實,他抓著山崖的草葉就能下了崖去。
下了約莫十丈,樹藤長度已然不夠,肖衝雲縱身一躍,落在不遠的一棵崖上突出的小樹上,鳳膽就在小樹的下方,肖衝雲坐在崖上試了試,夠不到那株鳳膽,雙腿夾住小樹,伸手去夠,還是差了一點點,肖衝雲把鞋脫了下來,打算雙手掛住樹枝,用腳指頭去把鳳膽拔下來。
肖衝雲腳趾靈活,分開腳趾抓取什麼易如反掌,打定主意,肖衝雲雙手抓在樹枝上,全身懸垂,腳指頭果然就碰觸到了鳳膽。
“嘎”忽然一聲尖叫在耳邊響起,原本正在高空驚險動作,肖衝雲正在聚精會神,冷不丁這一聲尖叫,把肖衝雲嚇了一激靈,轉臉去看,隻見一隻烏鴉正在不遠處徘徊。
“你這隻醜鳥,把我嚇掉下去要你償命!”肖衝雲罵罵咧咧又轉過頭來,伸出腳趾去夠鳳膽。
“嘎”那烏鴉又飛的近了些,肖衝雲氣惱不已,單手掛樹,另一隻手指著烏鴉罵道“你給我滾開,離小爺遠點,真是欠揍!”
那烏鴉果然飛的遠了一些,肖衝雲複又轉過身來夠那鳳膽,萬萬沒想到,在他凝神聚氣就要夾住鳳膽的時候,那烏鴉悄無聲息的飛在他的肩頭,向他的脖頸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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