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站在尚俊長身後的肖衝雲覺得奇怪,連尚俊長本人都看不明白,以往王大猷對於這種不投降敢抵抗草軍的刺史,都恨不得剝皮吃肉,不知道怎麼這一次對這王聯這麼客氣。
“是誰如此對待王刺史?怎麼如此大膽?”王大猷大聲喊道,“從今天起,王刺史就是我的貴客,你們都要以禮相待,知道了嗎?”
“知道了!”周圍的士兵們大聲喊道。
這聲音洪亮,嚇得站立一旁的王聯又是一個哆嗦!
“行了,把王刺史帶出去,好生安頓,晚上我要宴請王刺史!”
“是!”
“謝大將軍!謝大將軍!”王聯心中激動,久聞這霸天大將軍心狠手辣,所占城鎮隻要抵抗,刺史全部被殺戮。
自己不但不用被殺,還要被宴請,這倒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大運了!此刻王聯站在一旁不停地對王大猷拱手行禮,口中稱謝。
旁邊侍衛得了王大猷的命令,帶著王聯出了大堂。
即使已經走出堂外,王聯還不停地向王大猷鞠躬行禮。
“大將軍,你這是為何?”尚俊長不解的看著王大猷。
“你們先退下吧!”王大猷對大堂中自己的親衛們喊道。
“你們也先出去吧!”見王大猷的親衛都走出了大堂,尚俊長對自己身後的幾人也說道。
肖衝雲等幾人跟隨其他人一起走出大堂門外。
站在門口,其他人都在隨便交談著,肖衝雲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堂中的兩人。
“尚將軍,你對朝廷招安怎麼看?”
“招安?”王大猷這一句話讓尚俊長愣住了。
兩人都是家傳販私鹽,雖然朝廷一直也在打擊私鹽,可是憑著各家在自己地區的人脈與勢力,不說與官府相處和諧融洽,起碼也能做到互不侵擾。
可是這兩年的災荒之下,官府實在難以收到稅收,實在沒了辦法,官府把眼睛對準了王家、尚家這些私鹽大戶。
他們沒有背景、沒有軍隊,可卻有大量的金銀與糧帛,這可實在是朝廷補給的最好來源。
有樣學樣,各地紛紛效仿,這樣一來,私鹽販子們不上交自家的財產,就立刻成為官府的通緝要犯,總之,你違法所得到的財富,你自己彆想守住。
就是這樣的背景之下,王大猷和尚俊長才拉起了反抗的旗幟,沒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已經成了名聞天下的草軍,所到之處,無不席卷一空。
如果被朝廷招安,不但能免去自己這番造反的罪責,還能保住自己的財富,甚至有了更高的地位,這聽起來確實非常誘人啊!
“大將軍,我們雖然是為了保衛家財才起兵反抗,可是現在早已不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吏貪遝,賦重,賞罰不平,天補平均。您忘了嗎。是因為這些才有了那麼多人跟著咱們啊!”
尚俊長說著情緒有一些激動,逐漸紅了眼眶。
“我知道,你說的對,可是這件事情,代價是什麼”說著王大猷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啊!”尚俊長大驚,他看到王仙芝的胸口處,有一處貫穿傷,傷口很大,可是血肉奇跡一般的愈合了,留下看起來怪異又恐怖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