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燃不想在手機上跟沈永晴說這件事,讓肖忠南回去照顧自己老媽,出門就打車去了。
滿頭霧水的肖忠南隻好照做。
警局外不遠處容易上車的地方常年停著幾輛出租車。
蘇燃很快趕到沈永晴說的那個地方,不過距離目的地三十米開外,路已經被堵得結結實實了,今天周六,悠閒的路人太多了,她隻能下車用腳走過去。
沈永晴雖說一直言語勸說,但等她到了以後,還是親自過來把她拉進了警戒線內。
嘴上說著“來都來了,怎麼都得讓你看場熱鬨再走啊。”
站定後,蘇燃小聲把自己母親的事告訴給了沈永晴。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就說孟擇行——也就是我後媽——真的不好惹。”
蘇燃皺起眉頭,強調“你妹妹的事跟我媽肯定沒關係,警察總要講證據的。”
沈永晴無奈道“這是自殺,我妹這是心理有問題,到時候孟擇行隨便給你媽按上教唆之類的罪名,耗到明年過年,你媽都未必出得來。”
這點蘇燃也知道,罪名不重要,把黃惠娥關在裡麵,對她而言就是折磨。
“我該怎麼辦?”蘇燃腦子不夠用了。
沈永晴有點可惜,“那就隻好先祈求沈月若這次沒有跳下去了。”
本來就是來看熱鬨的,現在沒得看了,真遺憾。
蘇燃和她一起把目光轉向那邊。
沈月若的表情,因為太遠已經看不清了,但孟擇行的聲嘶力竭倒是很有觀賞價值。
“小若,你回來吧,媽媽在這裡,你彆做傻事!”
警局的專家無奈地讓出了舞台,避免妨礙了孟女士的發揮,以免被她記恨。
根據現在搜集到的資料,那個坐在天台邊緣的圍欄上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被她媽媽逼到這個地步的。
沈月若滿臉的麻木,母親的聲音越大,她往下跳的欲望越強烈。
好累啊。
今天上午的鋼琴課沒有上,跑步的任務也沒去健身房完成,下午還有英語一對一,要寫的文章沒有動一個字,下午就是雜誌收稿的最後的期限了,還有晚上……
晚上要乾什麼來著?
她記不太得了,反正日程表都是滿的。
對了,今早出門的時候,永晴姐姐好像剛剛從外麵回來,身上亂七八糟的,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散發出淡淡的酒味。
什麼時候才能像姐姐一樣自由呢,可能永遠都不行吧,姐姐的媽媽在沈家連名字都沒有,也沒出現過,自己的母親卻能活很久呢。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或許沈月若都死了,沈月若的母親還是活著的吧。
她永遠都沒有自由的那一天。
這樣的生活真沒意思。
這次月考的成績又退步了。
啊,都要自殺了,我為什麼還要想學習的事呢?
我真是個無趣的初中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