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漫長,此刻沒有人會比蘇燃更清楚了。
因為唐全思發現蘇燃沒有按照他說的乾活,還在床上躺了一天等飯吃,於是在周安為她包紮好傷口之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沒有貢獻的人不配吃飯。”
周安把蘇燃的東西放到房間裡以後,就下去做飯了。
蘇燃聽著肚子裡的咕咕聲,忍著手上一陣一陣傳來的痛感,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重新鋪床。
鋪完就把床單被褥這些抱到周安的房間裡。
“怎麼?”
周安還以為蘇燃是想來問他要吃的,還在想要怎麼拒絕她的請求。
蘇燃則問道“這些放到哪裡去洗?還是隻能用手洗?”
周安才意識到,自己把彆墅內的唯一的洗衣機放在了自己的衛生間裡,因為他隻想到要負責老板的洗衣需求,忘記了這裡還有個異性。
“這個……不好意思啊,你把要洗的給我就行了,洗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蘇燃的肚子又開始叫了,周安恨不得把耳朵堵上,這太尷尬了,他是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唐全思要這麼整蘇燃。
“這樣,那你的房間會鎖門嗎?我一會要洗澡,換下來的衣服要拿過來洗。”
“不會不會,你隨時可以來,如果覺得不方便,那你過來敲兩下我的門,我知道了就先下樓待一段時間,等你洗好了再過來。”
蘇燃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回到蘇燃自己的房間,她準備先把內衣洗了,晾一會兒,結果隨便一翻,就掉出來個避孕套。
這是誰買的?
蘇燃把這個小盒子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最後隨便扔到床頭櫃上,自己乾自己的事去了。
又是半夜,唐全思推著輪椅來到蘇燃的床邊,沒有周安幫忙,他撞了幾次,床腳、牆邊、床頭櫃,發出了不小的動靜,所以當他固定好輪椅以後,看見的是一雙睜開的眼睛。
空空如也的肚子讓蘇燃實在睡不著,她甚至想下樓去偷點東西吃,反正做飯的是周安,估計就算發現了,也不會說出來,給自己找事。
正在想著,就聽見唐全思一路亂七八糟的聲響,她默默睜開眼,想知道這個人不睡覺又想乾什麼。
唐全思看她醒著,臉上有些被戲耍的憤恨閃過,“啪”的一下打開燈。
“蘇燃,你不會是等著我來吧?”
他刻意地斜眼瞥向床頭櫃上的東西。
一個人作惡被提前發現的時候,往往會先把臟水潑到發現者的身上。
蘇燃被突然的燈光刺激地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抬起眼皮。
也不說話,還枕在枕頭上看著他。
唐全思的問句沒能挑起他以為的蘇燃的激動辯白,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不知道唐全思又為什麼激動起來,拿起那盒避孕套就要重複中午發生的事。
沒打中。
蘇燃滾動幾圈,把自己轉移到床的另一邊。
然後沉默。
最先忍不住的,還是唐全思。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