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
除了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和看管他的四個保鏢,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男人蒙著眼,腿又開始隱隱作痛,可是他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仿佛已經痛到麻木。
何曜北在路上跟他說明這幾天的情況,再次強調,唐全思一直都想跟他對話。
無論自己怎麼遍體鱗傷,每次見到何曜北的第一句話,總是在問什麼時候他能來。
博意城停住腳步,樓梯上瞬間寂靜下來。
“這麼久了,他找我究竟有什麼事還是沒查出來?”
何曜北緊張地舔舔嘴唇,“我把能查到的資料都看過一遍了,可怎麼也看不出來唐全思和您有什麼交集,能讓他這麼想見您。”
博意城看著何助理的發旋,沒說話,過了一會才繼續往下走。
何曜北是真的要碎了,他查了這麼久,隻能確定唐家和博家確實沒有生意往來,連意向都沒有,私交的機會為零,除非把拐了一個彎的蘇家也算上,才有點聯係。
從前唐全思也是天之驕子,和博意城有點王不見王的意思。
唐家的主場在省會,博家的主場在鷲市,地理位置相隔甚遠;
唐全思高中就出國了,博意城因為母親鄭茹的要求,教育經曆都沒出過鷲市;
唐家的主要經營範圍就限製在飲食行業裡,博家則涉獵廣泛,不是開子公司就是投資龍頭企業,但勢力都集中在鷲市,也就是前段時間剛進駐嶺市;
上一輩就更不認識了——或許博董知道唐家,但唐家那時候未必會重視一個市級的首富。
總而言之,就是從哪個方麵都看不出來唐全思對博意城怎麼“情根深種”了。
唐全思的視力被封閉,但他的耳朵卻也更靈敏了。
他聽出房門被打開、地板被踩踏,還有對方在他麵前一米遠的地方坐下的聲音。
這個人應該就是他等了這麼久的那位。
他的眼罩被揭開,許久未見過的白熾燈發出刺眼的光芒,唐全思流出生理性的眼淚,上下眼皮皺成一團。
博意城沒有跟他故弄玄虛的打算,直截了當開口“你說想要見我,我來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儘快。”
語氣平淡中帶了一絲煩躁,似乎連在這裡多待一秒都讓他嫌棄。
但唐全思沒有被他迷惑,他曾經和這個人處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高高在上,同樣的自詡對人性了如指掌。
他知道,無論博意城裝得怎麼完美,其實內心是想知道他綁架蘇燃的理由的。
彆的不說,如果這裡麵還有其他勢力的加入,那就說明蘇燃還是處在巨大的安全威脅裡。
所以他的時間多的是,可以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