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許詩雲!
就如我所料的一樣,裴珩果然心有不甘。
門鈴聲還在響,而且越發的急促起來,我沒有再理會裴珩,而是匆匆地跑去開門。
“你、你怎麼回來了?”看到於一凡時我吃了一驚,他今晚不是夜班嗎?現在這個點怎麼回跑回來?
於一凡抓住我的肩膀,上上下下將我檢查了一番,語氣充滿了擔心,“你有沒有受傷?我聽彆人說這邊發生了一起逃犯入室傷人的事件,很擔心,所以趕了回來。”
他的視線隨即望向了院子裡,一地的血在燈光下很顯眼,於一凡作為醫生自然是更加敏感,一時間他的臉色驟變。
裴珩走了出來,與於一凡隔著米的距離對視著,空氣中似乎有火花在摩擦,現在這兩人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哪怕是不說話的情況下,我都能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氛圍。
可是如果不是於一凡及時出現,我不知道裴珩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還能做出什麼事。
他有一句話說得挺對,像他那樣的人,可能駕鶴西去對我更好。
二十四小時之內,於一凡已經在我家兩次看到了裴珩,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絕對是炸裂的。
哪怕是再冷靜再從容的人,也接受不了這種情況一再發現。
於一凡的眼神已經像是一塊冰,可是他卻沒有說任何的話,沉默得讓我覺得心神不寧,我無法解釋當下的情況,隻能簡單地說一句,“那個逃犯潛入了我家,是裴珩救了我,所以我給他包紮了一下傷口。”
“隻是包紮了一下傷口那麼簡單嗎?”裴珩開口了,他頗為玩味地反問,帶著一種讓人不得不誤會的口吻。
我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裴珩,他卻一副無所謂的神態,隻是勾勾唇笑了笑,被我咬破的唇有一兩點深紅的傷痕,看起來十分的妖孽魅惑。
普通人肯定已經受不了了,會直接爆發爭執,可是於一凡這一次竟然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走過來摟住了的肩膀,輕描淡寫地對裴珩說道,“嗯,謝謝你保護了我的妻子,如果方便的話,過兩天我們請你吃個飯,感謝你的出手相助。”
於一凡的話讓我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怎麼了?
裴珩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最後冷冷的嗤笑一聲,“嗯,好啊。”
“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我需要處理一下家裡的狀況。”於一凡微微一笑,態度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完全看不出兩人曾經那麼的要好。
“三番五次地讓你所謂的妻子陷入危險,於一凡,你到底有什麼用?”臨走前,裴珩冷若冰霜地留下了一個問題。
於一凡的臉色瞬間青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我,裴珩的話無疑是在羞辱他。
院子裡徹底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兩道靜悄悄的身影,還不等我開口說什麼,於一凡已經開始找來了清潔工具,沉默地打掃著地麵的血跡。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經過一晚上的驚嚇和煎熬,我其實很累,很想要躺下來休息,可是看到於一凡動手清掃院子,我也隻好跟著一起。
“你先去休息。”於一凡對我說道,他正蹲在地上,用刷子刷乾淨血跡。
院子裡的燈光比較昏暗,因為血腥味濃重,吸引了不少蚊蟲飛舞,我有些忍受不了,可是於一凡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感覺不到。
“我和你一起吧。”我蹲下來,陪著他一起刷地麵,一種惡心的感覺讓我十分不適。
於一凡沒有說話,他的動作很利落,我們兩個就這樣什麼都沒說,一起忙碌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將院子裡大概清理乾淨。
我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而於一凡也好不到哪裡去,光潔的額頭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汗珠,連纖長的睫毛似乎都是濕潤的,在燈光下閃著光。
“每次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都會被裴珩慢一步,是我的無能。”於一凡終於開口了,可是言語間那麼的壓抑。
“不不不,於一凡,這個不怪你,你沒有那個責任和義務來照顧我,保護我,你能夠配合我演孩子的父親,已經很好了。”我連忙搖搖頭。
“你知道的,我不止是想演孩子的父親,我想真正的將他們當作我的孩子來寵愛。”於一凡站了起來,眸色深沉地看著我。
他在感情方麵真的很倔,無論我解釋多少次,拒絕多少次,他似乎都不會放棄,這讓我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偏執,上一世我就領教過了,隻是他偏執的對象是蔚藍。
我已經非常的疲憊,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說道,“我先去洗個澡,你應該還要趕回醫院吧,你彆擔心我,去忙你的就好。”
說完我轉身進去,在我剛進客廳時,院子裡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是於一凡離開了。
我頓了頓,心裡空蕩蕩的,有些魂不守舍地去洗了個澡,然後便睡覺。
——
第二天章姐回來後,得知我遇到的事情,十分的愧疚,眼淚都掉了下來。
“許小姐,對不起,要不是我請假了,你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章姐無比內疚地對我說。
“不是你的責任,誰也不知道那個殺人犯會潛入我家,以後要加強安全意識就行。”我不會將這件事遷怒於章姐,這不是她的錯,況且她還提醒過我。
章姐擦了擦眼淚,連忙說,“許小姐,我去買些菜回來,給你補補身子,於醫生說你最近營養不良,又瘦了一些,是我照顧不周!”
還沒等我回答,章姐已經自顧自地出門去買菜了。
我最近確實沒休息好,瘦了一些,又快要回到曾經白骨精的時候了,有時候看著鏡子都覺得自己一陣風能吹倒。
“洛洛,明初,來,媽媽帶你們曬曬太陽哦!”現在是早上八點左右,太陽比較溫和,嬰兒需要曬太陽促進鈣吸收。
兩個小家夥不知道昨晚的凶險,此時開心地曬著太陽,咿咿呀呀地嘮嗑,直到門鈴響起,打斷了此時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