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許詩雲!
“既然她有更好的辦法治療昊昊,那就讓她帶走。”裴珩卻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決定,並沒有動搖。
這個反應不應該,我有些意外。
陶雪想要帶走昊昊,裴珩這個態度應該是她最想要的,可是她的臉色沒有比我好看幾分,反而是有些埋怨的味道。
“許知意,麻煩你不要多管閒事。”陶雪對我態度有些尖銳,就在她想要將昊昊重新帶走的時候,昊昊忽然開口了。
聲音雖然有些小,但是很堅定,“媽咪,我想留在爸爸這裡治療!”
陶雪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玩笑一樣,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昊昊,然後蹲下身子重複了一遍剛才昊昊說的話,“你說什麼?你想要留在這裡治療嗎?”
昊昊看到陶雪蹲下來看著自己的時候,身子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被陶雪的眼神震住,而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心裡的話,“媽咪,我想留在爸爸這裡治療,等我好了我再去找你,好嗎?”
“昊昊,媽咪可以治好你的,你留在這裡反而有危險,知道嗎?”陶雪耐心地開始說服昊昊。
可是昊昊今天很不一樣,他抱住了我的手,用行動表示了拒絕。
我將他護在身邊,“既然昊昊已經做了選擇,那就等到他好了以後再回你那裡吧。”
“昊昊!”陶雪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那個無比聽話的工具,突然不聽她的安排了,她接受不了也正常。
昊昊不敢再去看陶雪,隻是抓住我的雙手更加的用力起來,這時裴珩終於又開口了,“昊昊留下來,我會負責安排他的治療,等到治好了他選擇跟你走的話,我不會阻攔。”
對於裴珩如此冷淡隨意的態度,陶雪是明顯有著意外和不太相信的,她時而會看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對我的質疑和排斥。
我沒猜錯的話,她估計覺得裴珩是被我蠱惑了,所以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打算要了。
果然,陶雪放開了昊昊,反而是對我說道,“許知意,我想我需要和你談一談。”
“你說。”我沒有拒絕,但是也不想跟著陶雪出去談。
“我們應該單獨談談,畢竟關係到了孩子的事情,不是嗎?”陶雪卻暗示我,她要說的事情,可能會關係到洛洛和明初,我的心一沉。
陶雪這一點上還是挺會拿捏我的,知道我是最擔心最在意的是什麼。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出去談吧。”
陶雪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她先一步走出了病房,裴珩則是用質問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懷疑我和陶雪要交談的內容。
“我出去一下。”我對裴珩簡單地說了一句後,便跟著陶雪離開了。
陶雪要跟我談的話,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不對,還是超出了一點點。
大概是裴珩現在的態度實在是太反常了,所以她懷疑的點越來越奇怪,比如現在她不僅僅是懷疑我給裴珩灌了迷魂湯,而且懷疑我是準備和裴珩複婚,想要讓洛洛和明初認回父親。
我聽完陶雪的猜測後,忍不住笑了,“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應該巴不得你把昊昊帶走吧?這樣對我來說才是最有好處的,而且我兩個孩子也就沒有了可能要被逼著捐骨髓的風險,不是嗎?”
陶雪卻不這麼認為,她以最陰暗的心思來猜測我,“是,確實是這樣,可如果你隻是故意這麼做,想要在裴珩麵前樹立一個好的形象呢?昊昊現在是裴家唯一的孫子,一旦被我帶走了,你後腳又回到裴家和裴珩複婚的話,肯定會有人懷疑是你把我和昊昊趕走的,所以你要先在裴珩麵前下足功夫而已。”
“你以為我是你麼?會拿孩子的安全去冒險?”我真的被陶雪的猜測逗笑了。
把昊昊留下來,對我完全沒有任何好處,純粹是因為這些天我對這個孩子產生了強烈的心疼,不想他再回到陶雪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身邊。
陶雪冷冷一笑,“許知意,你覺得自己很善良嗎?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會就此罷休的,如果你再這樣礙事,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你讓我的孩子得不到一個完整的家庭,那我也不會讓你的孩子過得舒服,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想回到裴珩身邊了,那我現在進去告訴他,你生的那兩個孩子都是他的,你說你還能過上安穩日子嗎?”
我被陶雪的威脅惡心到了,她在裴珩那裡失利了以後,心態似乎有些失衡,開始撕破了之前偽裝出來的冷靜從容,變得有點不可理喻起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也就她想的出來。
“那你大可試試。”我並不把陶雪的話放在心上,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她根本就對裴珩還沒有死心,所以她是絕對不會真的那麼做的。
現在裴珩對昊昊的態度變了不少,要是還冒出另外兩個孩子是他的親生兒子女兒,恐怕會真的放棄他們母子兩個。
說完我就懶得再搭理陶雪了,轉身準備回病房,卻不想看到了於一凡的身影。
現在他徹底和陶雪成了“隊友”,除了要忙公司的事情,就是幫著陶雪處理一些事情,剛才陶雪能夠知道配型結果的事情,絕對有他的幫忙。
於一凡站在不遠處,隔著大約五六米的距離,目光猶如夜色下的薄霧,看不真切,隻覺得很朦朧。
陶雪見我不再搭理她,更加的煩躁了起來,她跟在我身後,不甘心我對於她的威脅是如此淡漠的態度,仿佛不當一回事。
她試圖來拽我的手,我毫不客氣地甩開了。“彆碰我!”
“許知意,你已經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了那麼多年,既然已經離婚了,又為什麼要來趟渾水破壞我失而複得的一切?”陶雪的情緒瀕臨失控,她咬著牙質問我。
曾經蔚藍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似乎她們都覺得是我在反複糾纏裴珩,在她們的心裡,裴珩不可能是主動吃回頭草的那個人。
可是她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和裴珩認識了十餘年,結婚五年,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不僅僅是夫妻,即使離婚了,人際關係上也有著盤根錯節的糾纏,根本不可能完全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