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許詩雲!
“不提這件事,我不會再當醫生了。”於一凡對這個話題似乎比較排斥,他重新啟動了車輛,“我送你回去?”
我的車還在監獄那邊,我答道,“送我回監獄附近,我自己開車回去。”
於一凡點點頭,隨即調頭將我送回了監獄附近我停車的位置。
我還想問問他,近期是不是會一直待在a市,可是對上他那雙沉寂的眼睛,我又什麼都沒有再說。
這邊的後續我打算繼續交給律師去處理,因為陶雪起訴我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我不能再留在a市這邊。
等我趕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孩子都已經睡著了,我在他們的小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以後,便也疲憊地睡去。
不知道是心神不寧還是怎麼回事,我今晚上做了一個特彆離譜的夢,夢裡我和裴珩抱著洛洛和明初,後麵的昊昊牽著一隻白色的狗,好像就是多澤,我們在一處公園裡春遊,四處都是春意盎然,鳥語花香,十分的唯美溫馨。
而洛洛明初已經有了一歲多的模樣,正在甜甜地叫裴珩“爸爸”。
我被這兩個小孩子一聲聲清脆的“爸爸”給叫醒了,醒來的時候,保姆阿姨告訴我,兩人一早就帶出去透氣了。
我有些黯然神傷,夢裡的畫麵那麼真實,可是我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夢,難道我的潛意識裡,還是希望孩子們有爸爸的嗎?
今天是我爸出院的日子,我媽則是找到了新的藥妝配方替代,雖然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但是這一次她還是選擇堅持下去。
所以她今天就要簽合同,接我爸出院的事情,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駕車來到了醫院,替我爸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一同回家。
在我剛準備出醫院大門時,卻接到了裴珩的電話。
原來今天也是昊昊出倉的日子,他的情況良好,已經達到了出倉的標準。
我的心裡更加喜悅起來,我爸在一旁聽著我的電話,表麵上不太高興,畢竟是裴珩的來電,但口頭上還是說道,“你先去看看吧,我自己開車回家也行。”
“爸,怎麼能讓你自己開車回去,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這麼說都是為了鋪墊,畢竟接下來我想要當昊昊的“新媽媽”,我爸媽得能夠接受這個孩子才行。
我爸擺擺手,“算了,我才不去,有這空我不如早點回家看看我的乖孫洛洛和明初,你去吧,我在這附近散散步,住院這麼久了,憋得慌。”
我知道暫時無法勉強,隻好自己先去看昊昊了。
在倉內的這將近一個月,我也不知道昊昊是一個人如何麵對,雖然有白衣天使們陪著他,可是他畢竟也還好。
短短一個月不見,這個小男孩更瘦了,但是眼睛還算有神,他戴著一頂毛線帽子,見到我來了,飛奔著過來撲進了我的懷裡,“許阿姨,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所以我要爸爸一定給你打電話!”
原來是昊昊強烈要求,裴珩才給我打電話的,我看了一眼裴珩,他假裝沒接收到我的眼神,隻是低頭看手機。
“我當然會來看你,我不是還答應過你嗎?等你好了,我會帶你去遊樂園,帶你去吃好吃的,我說話算數呢!”我摸了摸昊昊的頭,柔聲答道。
昊昊有些舍不得離開我的懷抱,但是他又會往門口張望,眼裡明顯還有著期待。
忽然他問我,“許阿姨,你說我爺爺奶奶會來看我嗎?他們知道我今天打敗怪獸了嗎?”
我被問得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又指了指裴珩,“爸爸說,爺爺奶奶很忙,沒時間過來。”
估計是裴父裴母不願意過來吧,抱孫子的大烏龍時間,讓他們已經死了心,見到昊昊一次,無疑是想起來自己被戲耍了一次。
裴珩開口了,“昊昊,爺爺奶奶有空會來看你的,你隻要乖乖聽醫生叔叔的話就可以。”
他的語氣雖然不算特彆溫柔,但是似乎比之前又好了一些,沒有那麼冷漠了。
我附和著,“對啊對啊,指不定你乖乖的,下一秒爺爺奶奶就看你了,或者明天,後天……”
我的話音還沒落,門口忽然傳來了響動,我扭頭一看,一個穿著變形金剛的男人走了進來,但是看不清容貌和身材,他手裡還拿著一張獎狀,上麵寫著“小勇士裴昊”的字樣。
我有些吃驚,這是裴珩安排的嗎?
昊昊欣喜不已,他接過獎狀,然後對著裴珩嘚瑟,“爸爸,你看我得了獎狀,你告訴爺爺奶奶,我最厲害我最聰明了,他們肯定會來誇我的!”
我聽得心裡有點心酸,正想著再繼續安慰一下昊昊,沒想到變形金剛忽然摘下了頭套,露出了裴父的臉,他臉上掛著心疼的笑容,“昊昊,你看看我是誰?”
昊昊看到是裴父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驚喜地跳了起來,裴父穿著變形金剛的盔甲,沒法蹲下來,他嘗試著解開,而昊昊已經激動地要過去抱住他,“爺爺,爺爺!”
裴母也從門外進來了,她看到我以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昊昊又趕緊欣喜若狂地跑過去抱裴母,“奶奶,你來看我了,我好想你!”
我之前不明白昊昊為什麼這麼喜歡裴家人,在國外待了那麼久,回來和裴家人相處還沒多久,卻已經很親昵,我將這種親昵歸結於血緣,可後來發現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現在想想,實際上是昊昊太缺家庭的溫暖和愛了,陶雪將他養大,卻並沒有給他應該有的關愛和感情,所以他在裴家感覺到了家庭的溫暖後,就對裴家人十分的親近起來。
我沒想到裴父裴母會過來看望昊昊,心裡很感動,又替昊昊感到高興。
問題是陶雪呢?
她不是昊昊的親生母親,但是好歹帶了這麼多年,難道就不想來看看嗎?
隨即我又心裡冷笑,一個想要將昊昊害死的人,怎麼會關心他的身體呢?
估計,在準備著怎麼應對裴珩的起訴吧,又或者是在想儘辦法開庭時,怎麼樣將黑鍋牢牢地扣在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