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踏踏”的腳步聲,一個傭人端來了紅酒。
此時正值午間,島上沒有其他事可做,讓祁羽淩養成了睡午覺的習慣。
他一向喜歡以紅酒助眠,來的時候就將家裡的半個酒窖都搬了過來。
祁羽淩端起紅酒杯,輕輕搖曳了幾下,細細地品著。
一杯酒下肚,困意席卷而來。
他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朦朧間,感覺周圍搖搖晃晃的,又暈又難受。
胃裡有什麼東西在翻騰著,他皺緊了眉。
脖子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還沒來得及睜開眼,便又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
滴答滴答。
一片沉寂之中,耳邊幽幽傳來均勻且熟悉的響聲。
嗯?他不記得島上有這樣的時鐘啊。
黑暗中,祁羽淩感覺自己渾身又酸又疼,尤其是脖子,好像落枕了一樣,輕輕一轉都疼。
他難受地想要活動一下,卻發現手腳被什麼東西固定著,根本動不了。
祁羽淩心下一驚,猛地睜開眼,視野裡首先出現的是自己的身體。
腰上,腳踝上,都勒著熟悉的皮銬。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無比熟悉的房間,大驚失色。
這裡,是地下俱樂部“幻魅”裡的一間遊戲房,而且是他專屬的。
房間裡擁有整個俱樂部最齊全的工具。
俱樂部新收的oa,但凡姿色好些的,都會被帶來這裡,供他嘗鮮。
隻是,這三年,他每個月都會有一天,像現在這樣,被固定在一個聖安德魯十字架上,完成那個魔鬼的要求。
用皮銬固定是為了不讓自己亂動,從而影響了傷口的位置。
他不是沒想過投機取巧,早幾次也用過鎮靜劑麻醉劑等方法,讓自己少受些罪。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管什麼方法,永遠都瞞不過藍辭影的眼睛。
這件事是個秘密,俱樂部裡沒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他的私人醫生,秦明。
畢竟這種有損顏麵的事,他並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秦明既有高超的揮鞭技巧,又能替自己處理傷口,實在是不二人選。
哢噠。
房間的門被從外麵打開。
祁羽淩艱難地轉過頭,緊張地盯著門口。
走進來的是秦明,他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感到一陣憤怒。
“秦明!你在乾什麼!還不快放了我!”
他不要待在這裡,藍辭影會找到他的,會折磨死他的。
必須回到小島上去,在那個魔鬼發現他之前。
秦明聽著祁羽淩這指使人的語氣,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一邊走向懸掛著各種鞭具的架子,一邊淡淡地說道
“我說祁大少爺,你就沒想過,自己怎麼會從那個島上,被帶到這裡來?”
祁羽淩一愣,頓時明白了過來。
知道那個位置的人極少,除了島上的傭人以外,就隻有他的父親,以及負責定期給他送物資的秦明。
“媽的,你敢背叛老子?!”
祁羽淩歇斯底裡地怒吼著,“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要……呃啊!!”
一道淩厲的長鞭在他胸前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沉寂了五個月的疼痛記憶,一瞬間重新回到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