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哥,哥?
顧尚斐眯了眯眸子。
好親密的稱呼啊……
郝哲有,他沒有。
不爽。
不應該。
不能允許。
辭影微微挪動目光,瞥見那雙陰沉的異眸,隻覺周遭的氣溫都仿佛降下了幾度。
破世界,走到哪都有一大缸子醋等著。
就該把金絲雀鎖家裡才對。
秉承著多說多錯,少說少廢腰的原則。
辭影笑了笑,默不作聲地拉著顧尚斐走到一旁靠牆的長椅,坐下,與郝筱苓麵對著。
此時四個人,三坐一站,都一言不發。
並不空蕩的走廊,卻是安靜地詭異,隻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忽然,一道輕而沉悶的震動聲從郝筱苓的手提包裡傳出,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郝筱苓緊了緊握著包的手,沒有接電話。
誰啊,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電話過來……
“大嬸,你電話響了,不接嗎?”顧尚斐好心地提醒道。
盧方瑞也察覺到一絲可疑之處,蹙起眉,目光犀利地審視著郝筱苓的一舉一動。
“哦,大概是推銷電話,沒什麼好接的。”郝筱苓定了定神,說道,隨即又故作擔憂地望著手術室的門。
一副掛念兒子而無心搭理其他的慈母樣。
然而,那手機的震動不厭其煩地響過一輪又一輪。
“大嬸,要不你還是接一下吧,說不定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顧尚斐再次善意提醒。
郝筱苓抿了抿唇,想著再不接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更加惹盧方瑞懷疑,便從包裡拿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喂。”
她站起身,自然地往外走了幾步,說話的聲音也降下幾分。
盧方瑞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她手裡的那隻老舊手機,心下又有了新的調查方向。
他們從電信調取過郝筱苓的通話信息,並未查到與那個hydeia成員招供內容一致的通話記錄。
口供若沒有相關證據佐證,便不具有效力。所以即使他把郝筱苓叫到隊裡問話,也不能合法拘留她。
但,若是郝筱苓有一個不在她名下的號碼呢?
之前他們是沒辦法定位到這個電話,但現在有機會了。
盧方瑞拿出手機,給隊裡的組員發了一條信息
‘芳芳,你聯係電信那邊篩查一下,在剛才10:57到11:16,有多個連續的未接來電,並且在11:16有通話記錄的號碼。’
‘好的,盧副隊。’
雖然方法比較笨,篩查起來也比較耗時,但隻要是獲取證據的機會,再渺茫也不會放過。
不一會兒,郝筱苓打完電話回來,臉上藏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慍怒。
正此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患者暫時已經脫離危險。”
主治醫生率先走出手術室,身後跟著兩個護士推著病床,床上躺著還在昏迷的郝哲。
醫生摘下口罩,解釋著,“患者的麻醉效果還沒過,大概一兩個小時左右應該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