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無數人說過,怎麼程家各個兒子都隨了夫妻兩人的長相,一個個都十分出眾。
隻有她程思思,皮膚在整個程家都是最黑的,骨相比較尖銳,五官也很普通。
每次有人這麼說她,她都會跑回家大哭大鬨。
幾個哥哥哪次不是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打爛說閒話的人的嘴。
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她很早就開始學習化妝,用濃濃的妝容,修容、眼線、臥蠶,來修飾自己先天的不足。
她是學校裡的校花,這個頭銜背後,她不知費了多少心思。
甚至不惜求著蘇安帶她去整容。
她做了多少努力,才贏得彆人對她美貌的稱讚。
這麼多年,程齊從來沒稱讚過自己好看。
她每次問他,他每次都敷衍。
一個設計師,對自己的審美絕對自信。
聽到剛回到家還沒一個月的月淺被程齊稱讚漂亮,程思思心裡五味雜陳——嫉妒的發狂。
而且月淺也很少化妝,她的美是天然去雕飾的美。
這讓她相形見絀。
嫉妒如蔓草一般,在程思思的心裡瘋狂滋長,裹挾了她最後的理智。
程思思一言不發,拿走了屬於她的黑色裙子,轉身回房間。
程齊見程思思麵如菜色,嘴唇緊閉,有些擔憂。
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惹得程思思不開心。
“思思,你沒事吧?我沒有說你不好看的意思,隻是這裙子風格不一樣,我都是根據你們兩個的特色選的……”
“夠了!二哥,我不是生氣這個,你給我買裙子我很開心。”
程思思怒火中燒,麵色不虞,臉上看不出一點‘開心’的痕跡。
程齊的解釋並沒有讓她好受一些。
程齊抿嘴。
他看著程思思離開的背影,暗道思思最近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古怪了。
程齊看了看手裡的裙子。
他明明很公平了呀,兩條裙子各適合兩個妹妹,連價格都是差不多的。
送禮物反而把人送生氣了,他也是第一次。
思思哪次不是開開心心去試穿新衣服的,這和他預設的情景大相庭徑。
程齊無解,他手上還拿著海藍色的裙子。
他跟月淺並不算親密,除了最開始的接觸,後麵他就一直在出差,沒在家。
人在國外,月淺的事他倒是一點沒少聽。
幾個兄弟在微信群聊裡經常聊到關於她的事情。
每次都是月淺欺負思思。
關鍵詞跋扈、野蠻、無禮。
他從不在群裡附和。
對月淺不做評價,他隻靠自己的眼睛去認識一個人。
程齊敲響月淺的房門。
“月……”
程齊想到老三隨口就是‘淺淺’,話到嘴邊拐了個彎。
“淺淺,在嗎?”
月淺打開房門。
她剛剛在盤程珩給她的藥材單子,幾乎進入了心流狀態。
藥材種類繁多,不同年份的藥性也不同,她要一直辨彆判斷,然後給藥材做一個粗分類,格外費神。
結果就這樣被敲門聲打斷,敲門的還是程思思的哥哥,她的心情算不上美妙。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