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還放著幾株風乾的草藥。
這個是她特地備注過的,鮮的乾的都行。
有就行。
程霖也是好運。
他手臂的毒素比白夜的輕,這些收到的品相一般的草藥正好拿來用。
月淺掏出筆和紙,針對程霖體內的蝕心草,調整了幾味藥,重新寫了一張方子。
她吹了吹未乾的筆墨,將紙折好,和快遞盒子一起揣進布包就直奔葉四海那去。
去之前,她抽空給葉四海發了條消息。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葉四海正好送走了前麵的客人。
看到月淺的消息,他立刻掛上了休息的牌子。
月淺跨過門檻“葉四海,借你後院一用!”
“就等你了!”葉四海從診台後麵繞過來,跟在月淺身後。
月淺掀開小簾,直奔後院的那個大灶。
她從包裡拿出那個破破的快遞盒,直接從破口撕開。
葉四海伸長了脖子。
終於有機會看看丫頭姐是怎麼做藥丸的了。
傳統的方法他也學過,可是做出那麼純、藥效那麼好的他是不行。
就算借著實驗室的精密儀器他也做不出來。
他‘旋風小土豆’的帖子下麵,病人都反饋萬用丹半顆下去就能見效。
葉四海就在一邊打下手,幫月淺燒水添柴。
“丫頭姐,這次做什麼?”
月淺正在清洗草藥,手忙個不停,言簡意賅“解藥。”
葉四海平時多是接診治病。
就算碰到毒,也是蛇毒、蠍子毒,很少聽到專門做解藥的。
“解什麼毒的?”
月淺將清洗好的草藥直接丟進了大鍋裡“縛陽草。”
“縛陽草?!”葉四海驚呼一聲,灶肚的火苗子都差點躥他臉上。
他嚇了一跳,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地上。
月淺拿起大鍋鏟,攪了攪鍋裡的一團混合物“一驚一乍的,你聽過?”
“這可是至陰至毒的東西,你身邊有人中了縛陽草毒?”
“嗯,這個說來話長。”
這個方子也是她第一次實踐,所以她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正好拿程霖練練手。
事成,毒全解。
事不成,至少也能先解了他的蝕心草毒。
他不算吃虧。
葉四海知道月淺是要做‘縛陽草’的解藥,睜大了雙眼看得更認真了。
一個步驟都不肯錯過。
這可是彆人想看也看不到的東西!
月淺足足攪和了半個小時。
然後她又用了二十分鐘大火收汁,把鍋裡的東西煮的又爛又臭。
她捏著鼻子,指揮葉四海把鍋裡的東西倒進石臼裡摏搗。
“你把這個搗得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碎了。”
葉四海一下一下用大石錘打著草藥,把汁液打得都有些粘稠了。
“這樣可以嗎?”
他讓月淺湊近過來看一下狀態。
月淺撚起一點,在指尖搓了搓“差不多。”
她讓葉四海先休息一下,自己轉身去了回春堂的藥庫。
回來的時候,月淺手裡拿著一張牛皮紙。
裡麵是一些乾草藥和蟬蛻。
她放在小小的研缽裡磨成細細的粉,將棕黑色的粉末儘數倒進了石臼。
正在這時,前廳傳來重重的一聲響。
‘轟——’的一聲,響聲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