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舒玥看著紙上的二十個大字,歎為觀止,手緊緊握成拳。
視死如歸地看了一眼段徽宴,咬牙切齒道
“談醫生,這“人上人”你送我都不要,你兒子以後能當“人下人”我就燒高香了。”
段徽宴“……”
談洅曦“……”
段徽宴看著紙上的二十個大字,氣得齜牙咧嘴,又無可奈何。
他端坐在一旁,像隻受了傷無人收留的小奶狗。
他轉頭看向璩舒玥,璩舒玥彆過臉,拒絕和他對視。
他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冷著臉,看著紙上的二十個大字,又氣又想笑,最後氣笑了。
他乾脆自暴自棄地想,以後兒子是乾兒子,女兒是乾女兒,就當自己絕後了,他眼睛一閉,謝幕了。
謝幕了,這場荒唐至極的喜劇,終是以喜劇收場,每個人都歡聲笑語,唯有他哽了聲,最終敗下陣來。
段徽宴與談洅曦坐在露天陽台上。
周圍是一盞盞散發著溫暖橘意的燈,燈光映照著白雪,發出柔白的光暈,像落入人間的銀河。
段徽宴鄭重道:“曦哥,你帶她去領證吧!”
談洅曦抿了抿唇,神色認真,他轉頭看向段徽宴,緩緩開口道
“阿宴,我們說好了,她不會跟任何人有婚姻之實,我說到做到,我言而有信。”
“我知道。”
段徽宴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沉悶,他垂著眸,眼睛有一瞬是空洞的,他緩緩開口道
“可是我想讓你能光明正大地保護她。”
“你帶她去領證,她以後還能有其他的家人,有家人能幫她分擔生活裡的苦與難。”
“更何況,”段徽宴沉默了一瞬,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我想讓她有一個家。”
談洅曦望著段徽宴,眼神飄忽不定,眼底晦暗不明,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將話咽了回去。
兩人沉默著,漫天大雪還在紛紛揚揚。
雪落在他們的頭上,肩上,以及談洅曦捧在手裡的玫瑰花上,這樣銀裝素裹的場景,既美麗,又哀傷。
“阿宴,一聲兄弟,一世兄弟,你有事瞞我,我還能原諒你,可是如果你這麼不拿我當兄弟,我可就……”
談洅曦側過頭,話語戛然而止。
段徽宴望向他,見他神色認真,眸光瀲灩,仿佛帶著某種決絕。
談洅曦繼續說道
“你可就……沒良心了。”
段徽宴失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他伸手在談洅曦肩上拍了拍,仿佛已經拿定了他。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以後你有了老婆,有了兒子,到時候彆跟我翻臉,把我趕出家門。”
談洅曦“……”
“我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複。”
談洅曦將玫瑰花遞給段徽宴,轉身上了樓。
他回到室內,坐在沙發上,將手上的玫瑰花遞給璩舒玥。
璩舒玥笑得合不攏嘴,她將手裡的紅玫瑰貼在臉側,來回磨蹭,像一隻聞到鬆露氣息的饕餮。
“這可是我花了一千多買的呢,還送你一朵永生的紅玫瑰,我可真劃算。”
“那你會給它澆多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