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要再說了!”
“你每次都在問溫言的決定,實際上……你是在問你心底的那個自己。”
“夠了,閉嘴啊!”
白歡歡突然起身,情緒激動,根本無法控製,竟然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分外響亮。
阿言的臉偏向一邊,臉上的巴掌印慢慢清晰。
白歡歡看到這一幕,手指都在顫抖。
她看著手,又看向他。
“我……我不知道我在乾什麼?”
“沒事,我不疼,你的手怎麼樣?”
阿言全然不顧自己紅腫的臉,而是握緊她的手。
掌心都紅了,他揉了揉“想揍我,直接說一聲,我的拳頭比你的硬,打得還很疼,交給我來做。隻要你吩咐一聲,我打到你滿意為止。”
“阿……阿言,你……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
她淚流滿麵“每次你對我好,我都好痛苦。我對你的愧疚就像是螞蟻,一點點……一點點……”
攻破她心裡的防線。
她逼自己分得清清楚楚,可是對他的感動愧疚,卻像是螞蟻,一點點啃噬,將她心底的壁壘啃噬乾淨,逼她打開心扉,去補償他更多的東西。
她不想背叛溫言,也無法將他的好視若無睹。
哪怕……哪怕對自己狠心一點點,都是好的。
“白歡歡,我實話告訴你吧,溫言……可能沒死。”
“你……你說什麼?”
白歡歡情緒激動的抓住他的衣袖“你再說一遍。”
“我還能感受他的存在,我對你的好……不隻是我的情感支配,還有身體。是一種本能,不隻有我在控製身體,還有溫言的意識。雖然很微弱,但都在這個身體裡,我感受的很清楚。”
阿言也無法確定溫言到底有沒有活著。
或許還存在一縷氣息,但就像是植物人一般,已經陷入長久的沉睡,什麼時候醒過來,誰也不知道。
但……為了減少她的罪惡感,為了讓她撐下去,他隻能這麼說。
哪怕,那些好都是出自真心。
哪怕,他所做的一切和溫言無關。
但,隻要讓她相信溫言還存在,那麼……她便可以心安理得。
自己……也想讓她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好。
愛一個人早已傾儘所有,怎麼能做到藏著掖著,言不由衷?
“你……你沒有騙我?溫言真的還活著?”
“是,還活著,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他出來。催眠、昏迷,現在都不行了,可能需要彆的契機。”
“契機……”
到底是什麼樣的契機,才能讓溫言蘇醒過來。
白歡歡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鑽破腦袋,想出個結果來。
阿言捏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不急於一時,消息總歸是好的,這種事情也急不來。等忙完婚禮,我們一起去找最好的心理治療師,我們一起找溫言回來,好不好?”
“真的,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騙任何人,但是我騙不了你。”
對不起……
白歡歡,我騙了你,因為我愛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默默地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