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所有的燈都熄滅了,隻有許意暖的臥室裡亮如白晝。
遊方和尚在門外誦經,誦了一天一夜,打坐兩天。
三天一過,和尚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對門內說道“施主,超度完畢,可以出來了。”
屋內傳來沙啞的聲音。
“我讓你幫我傳的話,傳了嗎?”
“誦經的時候已經說了。”
“好,那就好。”
房門打開,和尚看到一個枯槁的男人。
三天三夜過去,他瘦了很多,麵色暗沉。
下巴上全都是青色的胡渣沒有打理,整個人就像是瘋子一般。
誰也不曾看過顧寒州這個樣子,就像是行屍走肉,失去了全部靈魂。
和尚震驚,朝屋內看了眼,發現這三天送進去的一日三餐,一點都沒動,他隻喝了水。
哪怕是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消耗。
“施主……”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寒州的身體栽了下來,他穩穩地接住。
他陷入昏迷前還在說“暖暖……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走得慢一點,我好……好追的上你。”
顧寒州從此一病不起,陷入了昏迷中。
他足足昏迷了一個星期,這一周內季家以雷霆之速,舉辦了許意暖的喪禮,但是卻拒絕了任何和顧家有關的人前來祭拜。
隻要和顧家交情不錯的,喪禮的帖子全部沒有發。
季家一時間籠罩在壓抑的氛圍中,遠遠就能看到那白色的帷幔,正在祭奠死去的靈魂。
顧寒州這一倒下,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了顧長寧和傅影手裡。
兩人忙的不可開交,日京會社趁此機會,大力打壓,讓顧氏的股價差點崩盤,不少人拋出,一時間整個帝都都籠罩在陰霾中。
顧氏是帝都的巨頭,如果他都承受不住,誰能承受得住?
好在一周後,顧寒州有驚無險,成功脫離危險。
整個人脫水嚴重,消瘦太多。
“你終於醒了。”
厲訓守在床前,聲音沙啞的說道。
“厲訓,你怎麼在這,我是怎麼了?”
顧寒州痛苦的捂著腦袋,難受的按了按太陽穴。
“你……”
厲訓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為什麼躺在這兒,難道不清楚嗎?
“你忘了,暖暖出事後,你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寒州打斷。
“暖暖是誰?”
“什麼?”
厲訓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翌日,整個帝都傳遍了消息,顧氏總裁顧寒州妻子亡故,傷心欲絕,從而失憶。
又有消息傳出來,他大病初愈,已經得了麵癱症,臉上再也看不出喜怒哀樂。
他從醒來後,就開始接手集團工作,這一次再也不是畏畏縮縮的保守主義,反而破釜沉舟,保持一貫的絕情狠辣,一如多年前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