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卓呢?”
“不清楚,這一切要等他醒過來才知道。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我也不知道他這次能不能撐得下去。”
傅影擔心地說道,他和傅西城雖然沒有打過幾次交道,但他還是很敬佩他這個大哥的。
他們都是傅卓手裡的棋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誰也不比誰好過一點。
他還是傅卓親生的兒子,年紀輕輕就經曆了喪妻之痛。
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們一直守在這兒,手術足足做了將近五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彆的主治醫師先出來,輕輕搖頭。
“讓厲醫生跟你們說吧。”
厲訓同樣筋疲力儘,他摘下口罩麵色微微蒼白,因為過勞損耗。
他輕輕搖頭,道“我已經儘力了,他的傷口都是致命傷,就算取出子彈,也活不下去了。我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還有一口氣吊著,他有些話想要對你們說,你們進去吧。”
此話一出,兩人看了對方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地震驚。
他們麵色凝重,走入手術室的腳步都格外深沉。
誰也不曾想,傅西城有朝一日會死掉。
他是百發百中的狙擊手,是賞金獵人榜單上最出色的獵人。
可現在,這個雄鷹要隕落了。
兩人進去,一言不發,因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西城麵色蒼白,上半身多處包紮,可依然止不住那往外滲透的鮮血,早已打濕了紗布。
他身上足足有六個槍口,膝蓋、小腹、腋下、肩膀、手臂……
還有一個,竟然在心房上方,這也是最致命的一個,直接打在了大動脈上,人送來的時候,已經身子微微冰涼了。
就算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他。
厲訓花費了五個小時,也僅僅是讓他走的時候,痛苦少一點。
“嘿,你們來了。”
此時此刻,他竟然揚嘴笑了笑,露出一口乾淨的白牙。
“這局部麻醉一點用都沒有,疼死了。”
他輕微動一下,就牽扯到傷口,受傷麵積這麼大,又想保持清醒,隻能用局部麻醉。
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顧寒州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彆亂動!”
“沒想到我還能逃回來,隻可惜……我還是沒能殺死傅卓,咳咳……”
“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半張臉都毀了,丟了雙腿,就算活著也隻能苟且度日了。不過,我還是不甘心!”
他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轉瞬被戾氣填滿。
他不甘心的死死抓住傅影的手,大口喘息著。
他的時間不多了,該交代的必須儘快。
“傅影,我知道你也恨他,我現在要了他半條命,剩下的半條給你再合適不過了。求求你答應我,一定要殺了他。如果可以,把他帶到我的墳前,我想親眼看著他死!”
他聲嘶力竭的說道,對傅卓的恨意深入骨髓。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