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鋒心裡有過罪惡感,但從來都不後悔,在看守所對趙魏公問出那句,還有什麼人想殺,王鋒就是想給趙魏公一個交代,然後求一個心安理得。
但是趙魏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這個小區的監控探頭都已經臨時癱瘓,王鋒開著一輛掛著套牌的車出了小區,在小區門口的時候,和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擦身而過。
在這輛路虎的車後,還跟著兩輛車。
車牌號濱a66666。
這是在濱海市與趙魏公被稱作既生瑜何生亮,李海龍的車,和趙魏公相比,李海龍是差了一點,但是他後麵有一個穩固無比的靠山。
這也是這些年來,趙魏公一直奈何不了李海龍,也不讓王鋒動李海龍的原因。
周詩意家樓下。
以黑色路虎攬勝為首,三輛車停了下來,李海龍也在手下的擁簇下從車上下來了,是一個五十多歲,麵色堅毅,穿著中山裝的男人。
他身後站著十幾個最能打的手下。
李海龍下車的時候,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抬頭看了一眼這棟居民樓,深吸一口氣之後,這才開始上樓。
李海龍帶著手下進了周詩意的家門,剛進門他的心就沉了下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位九十年代初靠著狠勁砍殺出來的大佬對血腥味並不陌生。
在樓下的時候,他就有不詳的預感,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遲遲不敢上樓,直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上樓。
身後的手下,全部的屏氣,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到了臥室。
李海龍心裡的不祥預感變為了現實,自己最得意,也最放心的兒子一絲不掛的死在了床上,脖頸都快被人給砍斷了,而床頭的地上一個年輕人死去意識的躺在地上,手裡還握著沾著血的刀。
李海龍隻覺得眼前一黑。
這幾年來,他一直退居幕後,沒事的時候陪身後的老板上山喝茶或者出國旅遊,過的悠閒日子,至於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李偉。
李偉的表現也讓他很滿意。
觀察了幾年之後,李海龍便真的完全放手了,但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接到一個消息,有人要殺自己的兒子,以前的時候,李海龍就經常嘲笑趙魏公,強勢了那麼多年,到最後不還是沒人接他的班嗎?
可是現在,自己的根也被人給斷了。
李海龍如何能夠不瘋狂?不過他到底是當年道上成功洗白的大佬,麵對兒子的淒慘死狀並沒有像一般的父母衝過去抱著屍體嚎啕大哭。
頭發灰白的李海龍陰沉著一張臉,叫道:“阿龍。”
“老板。”
一個體格健碩的男人走了出來。
李海龍看著床上死相淒慘的李偉,語氣仿佛暴雨前的寧靜,陰沉道:“把我兒子帶下去,找最好的葬儀師,不管花多少錢,給他恢複到生前一模一樣。”
“不報警嗎?”體格健碩的阿龍問了一句,雖然江湖上有事情還是會找老板出來講數,但是老板已經完全洗白了,走的也是法律的路子,這時候報警是最為合適的。
“不報警,報警的話太便宜他了。”李海龍低頭看了眼躺在床頭地上手裡拿刀的人,鋒利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他看得出來,這把刀就是殺他兒子的凶器。
阿龍微凜。
不僅僅是這個叫阿龍的手下,李海龍身後的手下都感覺到了老板陰沉外表下壓抑著的怒火,第二批坐電梯上來的人進來看到房間裡的血紅場景,也是心中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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